大宣國庫隻剩二十萬兩銀子?
徐誌穹看著長樂帝,且等著他接下來放聲大笑的樣子。
他肯定是說笑!
大宣叫出來一個有些名望的富商,家產也不止二十萬兩銀子。
明天朝會,在朝堂隨便拎出來一個四品以上的大臣殺了,抄沒的家產也不止二十萬兩銀子。
他必然是在說笑。
他戲謔慣了。
可長樂帝沒笑。
“誌穹,把我借給你的兩萬兩還給我吧,利息我不要了,我等著用錢,
浮州的災民要救,北邊的軍餉也該給了,去年的時候,父王抓捕朱雀修者,糧食減產許多,北地不少州縣都沒糧食了,西邊有不少百姓已經挨餓了,
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我揭不開鍋了,我把打算父王修建的十七座行宮都賣了,但一時間未必賣的出去,我打算把獵苑也賣了,別院也賣了,還有幾座皇家園林我也打算賣了,實在不行,我想把這皇宮也賣了!”
他不是在說笑。
徐誌穹搖了搖頭道:“陛下,你說慢些,我聽不太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賬麵上有八千多萬白銀,兩千多萬黃金,怎麼說沒就沒了?”
長樂帝搖頭道:“我不知道,當真不知道,誌穹,你說我是不是個廢物,我連大宣的銀庫都看不住!
當了皇帝之後,我就沒去過銀庫,我覺得賬麵是真的,銀庫裏就是真的!
直到兩天前,我打算支銀子,修河堤,便去銀庫看了一眼,誰知道裏麵就剩了二十萬銀子!
誌穹,這事情我誰都不敢告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怪他一直拖著決堤的事情不去處置,
銀庫的銀子怎麼會不翼而飛?
監守自盜?
“看管銀庫的庫大使(庫管員領班)還在麼?他手下的人還在麼?”
“庫大使在,五位副大使(庫管員副領班)也在,六十名典史(庫管員)都在,他們的人手也沒少,都被我關起來了,”長樂帝紅著眼睛道,“我審了兩天兩夜了,他們是真不知道,這事若是他們做的,他們也不敢留在銀庫當差。”
“他們多久沒盤過庫銀了?”
“五天前剛盤過一次,和賬目是對得上的!”
五天前還對的上?
那就是在隨後的兩天之中丟了。
徐誌穹陷入了沉思。
長樂帝看著徐誌穹,一臉期待道:“誌穹,你有辦法麼?要不你去問問庫大使?”
徐誌穹搖搖頭道:“不急著審問他,咱們先去銀庫看一看!”
大宣銀庫,與皇宮相連,由禁軍把守,長樂帝沒坐輦車也沒帶內侍,直接帶著徐誌穹走去了銀庫,若不是他穿著龍袍還帶著金牌,看守銀庫的禁軍還真不肯放他進去。
銀庫之中,修建著一排排整齊的石階,這些石階不是上樓用的,是用來碼放金銀的。
每一層石階上麵,都整齊的碼放著木箱,打開第一排石階上的木箱,箱子裏都整齊的放著銀錠子。
等到了第二排石階,下層三分之一的箱子裏有銀子,再往上的箱子都是空的。
後麵幾十排石階,所有的箱子都是空的。
太子看著徐誌穹道:“就剩這二十萬了,其他箱子我翻了好幾遍,一個銀錠子都沒看到。”
徐誌穹在銀庫裏走了一圈,慢慢捋順思路。
到底是哪個王八偷走了庫銀?
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盜,二是被光明正大拿走。
能夠光明正大拿走庫銀的,隻有昭興帝,他或許在離開之前,想辦法把庫銀轉移了出去。
但庫大使在五天前盤點過庫銀,和賬目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