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拉羅爾的天空樹發生慘烈爆炸之後,克洛斯就趁亂逃了出來。
但無家可歸的底層奴隸,在經曆了最初重獲自由的喜悅和激動之後,就開始迷茫了起來。
已經習慣在拉羅爾城邦裏,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生活之後,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而且野外的氣候太過於寒冷,到處都是冰雪覆蓋的大地,連能夠用來進食的植物,都看不到幾根。
一個極度弱小的奴隸,在嚴寒的惡劣環境之中,根本生存不了多久。他體內蘊含的自然之力,可無法抵抗太久的冰雪和寒冷。
於是,克洛斯思考良久,還是決定投奔敵對的斯科拉流派。
這個主張萬物歸一論的流派。
至少在這裏,不用受到長老和貴族們的剝削和壓迫。
不過克洛斯剛靠近圓形天空樹的範圍沒多久,角落裏的某個巫術陣法就立馬亮起,他那矮小佝僂的身形,直接就被一團光亮鎖定住了。
白色的光芒彙聚,不斷地扭曲變形,化作了一個囚牢,然後就將克洛斯關押了進去。
整個過程之中,克洛斯沒有絲毫的反抗。
他也不具備任何反抗的能力。
“好痛,好痛!放過我——”
血脈裏的自然之力太過微薄,就算是這座沒有殺傷力的束縛牢籠,也讓他被那白光燙的發出一聲聲哀嚎。
克洛斯的哀嚎裏,帶著說不出來的恐懼和絕望。
而在這時,漆黑的夜空之中,浮現出幾道高大的白袍身影,其中為首的一位女性德魯伊,率先飛了下來。
她三顆頭顱上的麵容,都皺著眉頭看著陽光牢籠裏的克洛斯,這個渾身遍體鱗傷,又髒又臭的矮小德魯伊。
女性德魯伊的眉頭緩緩舒展,露出幾分憐憫的目光,然後伸出了一根手臂,她的指尖亮起一道咒印,將陽光牢籠解除了。
“不——”
她身後的幾個德魯伊,看到這樣的舉動,連忙向前試圖阻止,“不,庫庫爾,你不能這樣!”
庫庫爾三個頭顱則緩緩地轉過來,看向同伴們則是微微一笑:“不能哪樣?”
“現在我們處在戰時階段,遇到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來入侵者,不能就這樣解除對方的牢籠,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其中一位同伴連連搖頭,如此說道。
“入侵者?希拉,你是說這位又矮又小的德魯伊嗎?”庫庫爾用手指,點了點倒在地上的克洛斯,“他體內的血脈很是稀薄,又受傷嚴重,還失去了兩條手臂,大概率是某個流派的奴隸。”
“不可能是其他流派的奴隸,他們的思維已經被固定了,是不會偷偷跑出來的。”希拉則是連連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懷疑他受到了誰的指示,故意潛伏進來,這很可能是一場陰謀。”
“他連靠近天空樹的能力都沒有,怎麼潛伏進去?當然,你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不排除這個可能。”
庫庫爾則是輕輕笑著,安撫著幾位同伴。
然後她將目光轉向克洛斯,“你好,外來者,說出你來這裏的目的。若是沒有能令我們滿意的答案,你大概率會被關進陽光牢籠裏,直到永遠。”
斯科拉流派在大多情況下,不會被弱小者揮起屠刀。
但對於敵對的弱者,會將其關押在地底,剝奪自由直到永遠。
半倒在地上的克洛斯渾身發抖,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是拉羅爾流派的奴隸,已經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裏,努力勞作了數十萬年。我已經有三十六萬年,沒有見到外麵的陽光了。我來到這裏,僅僅是想來投奔你們。”
“如果不願意接收的話,懇請你們能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