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後。
林躍洗完澡穿好褲子和襯衣,領帶沒有打,丟在單肩包上,走到沙發前麵坐下,拿出遺囑翻到最後一頁,握著圓珠筆斟酌片刻抬頭看向已經起不來的甘虹。
“數了嗎?”
“我問你數了嗎?”
甘虹閉著眼睛,基本上每隔一會兒手臂都要不由自主地抽搐幾下。
“不說?”他放下筆。
“十……十次……”
“你忘了小尾巴。”
“十次……主人。”
“怪不得有點腰疼。”林躍揉了揉微微發酸的後腰,拿起筆來在文件右下角寫了一個“餘”字,寫完停下來。
“那你滿意嗎?”
甘虹的嘴唇嚅研一陣,咬著牙說道:“滿意,主人。”
林躍搖搖頭,一臉不爽地自言自語:“我特麼有病要問這個,有嫖客問小姐滿意的麼?”
說著快速寫完後麵兩個字,把遺囑往床上一丟。
“等我死了,房子就是餘晨的了,那個皮項圈……嗯,送你了。”
丟下這句話,他叼著一支煙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隻留下甘虹屈辱地看著他的背影。
十年了,屬於餘歡水的情緒從來沒有一天像今晚這麼痛快過,尤其是甘虹咬牙切齒恨恨地看著他喊“主人”的時候。
這是林躍得到係統以來頭一次用這麼偏激的方式報複一個女人,然而心裏沒有絲毫愧疚,因為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幫餘歡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電視劇前幾集裏甘虹在麵對餘歡水時還收斂一點,或者說綠茶一點。到了後麵餘歡水跟她要餘晨的撫養權時,那真是臉都不要了,貪婪本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之前兩人就離婚的事說開了,餘歡水之所以把房子車子都留給甘虹,是因為知道自己患了胰腺癌,命不久矣,想著她能照顧餘晨的生活,可是後麵甘虹麵對索要孩子撫養權的餘歡水,她怎麼說的。
要求他有自己的房子車子,還用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來挖苦他。
她讓餘歡水買房買車就更好理解了,那樣餘晨過去後餘歡水就不會打香蘭苑房子的主意了,她和徐江也就沒有流離失所的風險了。
心安理得的住著餘歡水留給兒子的房子,開著餘歡水留給兒子的車,在房子裏養著綠了餘歡水的男人,還特麼能說出餘歡水是流浪狗這種話。
要不是現代社會法律比較寬容,放在古代,他肯定弄死這個婊子養的。
這下支線任務應該完成了吧……
來到酒店樓下,他用手機叫了一輛網約車,但是並沒有趕回醫院,而是跟司機報了李茜居住的小區。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叩響了別墅前門。
一分鍾後,伴隨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房門慢慢打開,穿著一套紅色睡袍的李茜二話沒說,拉著他的手拽進客廳。
幾個呼吸後,臥室裏響起一陣讓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明天早晨,明天早晨給你成不成?”
“讓我睡個好覺吧,算我求你了。”
“會死人的……”
“我……我長痔瘡了。”
“誰說沒關係?當然有關係了。”
“你跟子銘他爸離婚,不會是因為……”
“唉喲。”
翌日清晨,他聽見李茜喊張子銘起床的聲音,然後是一陣雞飛狗跳的鬧劇,再然後是遠去的腳步聲,客廳安靜下來。
林躍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嗅著旁邊枕頭上飄來的陣陣香氣,拿起手機給欒冰然發了一條信息,約她下午在自己租住的公寓裏見麵,完了起床穿上李茜給他拿出來的睡衣。
布料很柔軟,穿起來不緊不肥剛剛好,很舒服,由新舊程度來看應該是才買不久,隻用水洗過一回。
當然不可能是張子銘爸爸的睡衣,這麼一想答案隻有一個,上次離開後,她特意去幫他選了一件,方便他在家裏穿。
主臥的洗手間裏放著兩個牙刷杯,其中一個是新買的,裏麵放著沒拆封的牙刷,旁邊還有吉列剃須刀和軟須膏。
要麼說結過婚的女人會伺候人呢,嗯,甘虹那種除外。
刷完牙洗過臉,他穿著拖鞋離開主臥,沿樓梯來到一樓,趕巧王阿姨由廚房走出來,一臉古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