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很有想法。”麵試官點點頭,在這方麵欣賞她的敢想敢言:“我們確實需要新鮮血液,但是再有想法的人才也要滿足一個大前提,首先,你是企業的員工,其次才是一個獨立敢言有見識的個體,如果你不能服務於這個集體,那麼你腦子裏的一切對我們來講就是空中樓閣。這麼說吧,你潛意識裏要找的是合夥人,而不是成為集體的一根鋼釘,我們客戶進行團建活動的意義是什麼?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搞策劃的自己都無法做到有很強的團隊意識和合作意識,還怎麼去幫助客戶達成目的?年輕人,不要老想著‘革命’、‘創造’、‘開拓’這種聽起來非常酷炫的詞,作為一名新人,腳踏實地比天馬行空更加珍貴。”
“可是……”
麵試官不打算跟她繼續糾纏,偏頭說道:“下一位。”
羅豔無法,隻能走到隊伍外麵,這時隊伍裏有兩人對她指指點點,被她用力瞪了回去。
對於麵試官的話,她很不服氣,認為這就是社會上的老貨對年輕一代的排擠和打壓,就像動漫和遊戲裏那些隻會玩弄權術的又醜又老還猥瑣的反派一樣。
接下來她又投了幾份簡曆,遺憾的是都沒過,一個給出的答複是專業和崗位要求不符,一個給出的答複是對公司業務理解不夠深刻,剩下的兩家都沒詳加解答,隻說不合適,不過羅豔知道,九成也是因為她這一頭紅發太過張揚。
那麼,能把頭發複原成黑色嗎?
首先,她沒有那麼多錢,不過可以試著去隔壁寢室借,找個小店一二百塊錢應該夠了。
不過問題不在這兒,問題是紅發對她的意義------即便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也不會跟看不順眼的東西妥協,石頭,她為什麼願意別人這麼喊她,因為這就是她的品質,堅如磐石,安如磐石,想要改變她,做夢!
羅豔並不知道,她在下麵左右碰壁的時候,禮堂二樓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熱血番看多了,總以為自己會是砸爛那個腐朽的舊世界的主角,不經受幾次社會毒打,中二病是很難痊愈的,就像《喬家的兒女》裏,有些人總覺得民警能明察秋毫到喬祖望是被曲阿英謀害的,如果現實那麼理想,也不會有“執死雞”這個彰顯人性之惡的職業了。
“喂,是春秋國旅的鄭總嗎?”
目送羅豔離開,林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手裏有一個大單夠你們公司吃兩個月的,我可以把這筆買賣介紹給你,不過作為交換,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
……
五天後。
就在羅豔在秋招現場碰得頭破血流也不妥協,一心死磕的時候,段家寶和歐陽玉爽來到了位於壹方天地購物中心的休息區。
“玉爽姐,你走慢點,慢點……”
穀段家寶左肩掛著歐陽玉爽的水桶包,手裏拿著一杯剛在星巴克買的拿鐵,右手是自己的包和一把遮陽傘,還有個熱水瓶。
以她的噸位,不拿這些東西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了,現在拿著這些,要追上前麵穿著一雙平底鞋翩然而行的歐陽玉爽,隻有一個詞能形容,那就是“吃力”。
“我說段家寶,這才走了幾步路,你就喊累了?快點。”
歐陽玉爽不僅沒有停下來等她,反而走的更快了。
呼哧,呼哧……
段家寶一邊喘,一邊悶頭前衝。
她懷疑歐陽玉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之前讓她渾身起滿疹子,半個月無法工作的仇。
一呢,作為經紀人,這確實是她的錯;二呢,現在就指著這份工作養活自己了,爹媽給的1000塊……真不夠用啊,其實這兩天她沒少往家裏打電話,但是不知道向來溺愛她的親爹聽信了誰的讒言,死活不鬆口,每月生活費就1000塊,一分錢都不多給,愛要不要,不夠花自己去掙。
還說她是一個成年人了,要學會靠自己,爹媽不能保護她一輩子。
沒辦法,對於歐陽玉爽的刁難,她隻能選擇忍耐。
“段家寶!”
“哎,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