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虹和吳倩對望一眼,明白了。
穀鴘這曹德寶吧,日常不如春燕兒能幹,又是個上門女婿,總覺得在孫趕超、肖國慶二人麵前抬不起頭,之前周秉昆找丁叔給孫趕超家修房子,他多多少少有點羨慕嫉妒恨,後來知道秉昆被清華大學退學了,心裏肯定會想比起周老三自己不錯了,起碼有編製,而且是醬油廠的車間主任,再喝點小酒壯了慫人膽,被喬春燕一激,把事情捅出來很正常。
嘭嘭嘭~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
客廳裏曹德寶坐著沒有動,孫趕超指指門口的方向:“一定是昆兒來了,我去開門。”
他過去把門打開,林躍拎著一盒糕點兩瓶酒走進來。
春燕在廚房裏偏偏頭,故作自然地道:“幹哥,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酒是一會兒喝的,糕點是給孩子的,不是給你們的。”
“你看我哥就是會說話,快坐,稍等一會兒啊,我這兒馬上好了。”
林躍走到客廳曹德寶才站起來,招呼他坐下。
肖國慶把瓜子盤推到他麵前:“來,先吃點瓜子,墊飽墊飽。”
這話說的,林躍樂了:“國慶,怎麼著,聽這意思是嫌我來的遲啊?”
“那可不是咋地。”肖國慶指指曹德寶:“你問問德寶。”說完又指指孫趕超:“你再問問趕超,春燕兒剛才怎麼說的?”
他學著女人的口吻說道:“就等我幹哥哥來了再做,外麵天這麼冷,他吃涼了怎麼辦?”
孫趕超也在旁邊打趣:“我說德寶,春燕兒平時在家也對你這麼體貼嗎?”
曹德寶陰著臉不說話。
肖國慶哈哈大笑:“沒話說了吧,瞧見沒有,傷心了。”
曾幾何時,曹德寶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娶一個落難高幹家的姑娘,結果高幹家的姑娘沒娶到,稀裏糊塗就上了喬春燕的床了,又稀裏糊塗做了上門女婿,後來成了低幹老公,喬春燕有事沒事就拿他跟這個比,跟那個比,嫌他沒有本事,能不窩火嗎?
“她那是體貼嗎?她那是心虛。”
是,周秉昆被清華大學開除的事是他丈母娘說出去的,但是根子在喬春燕身上,她要把嘴閉牢,外人怎麼可能知道?
“曹德寶,你瞎咧咧什麼呢?”
喬春燕端著一個白瓷盤走出來,裏麵是五香味的鵪鶉蛋,剛從罐頭瓶裏倒出來,上麵還掛著汁兒。
客廳四人的談話被她打斷,便再沒續上。
很快地,三個女人把菜炒熟端上桌,無非就是一些家常菜,老廚白菜,酸辣土豆絲,雪菜燉排骨,紅燒帶魚什麼的。
關於喬嬸背後說閑話這事兒,林躍不提,喬春燕和曹德寶也不說,把喬春燕兩個姐姐趕回去的事,喬春燕不問,林躍也裝不知道,總之就是很有默契地隻說過年話。
這對夫妻雞賊,肖國慶實在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臉一紅,話就多起來。
“秉昆,鄭娟在太平胡同的房子你到底咋想的啊?就這麼送給大熊和二熊了?”
林躍說道:“我有我的打算,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成嗎?”
肖國慶不說話了。
他就是好心一問,後麵吳倩接話道:“你還擔心秉昆,怎麼不操心操心自個兒家的爛事?”
肖國慶麵色一沉:“你說什麼呢?”
“我有說錯嗎?”吳倩一拍客廳的單人床,站起來說道:“他們家什麼情況你們都知道,我千盼萬盼,總算熬到他那兩個返城的姐姐嫁出去了,沒成想他那大姐夫又得癌症了,花光家裏的錢不說,人還沒了,那大姐夫單位更絕,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把房子收了,他大姐單位又不給分房,能怎麼辦啊?隻能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他大姐一家三口,我們一家三口,再加上他爸媽,總共八口人,八口人,擠在兩間小土坯房裏,巴掌大的地方,過年親戚來了都抹不開腳,那叫家嗎?叫家嗎!我看連收容所都不如。”
這話說得曹德寶低頭不語,要知道當初他們家就是擠在15平的小房子裏,親戚來了爹媽要在走廊待客,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去喬家做上門女婿的原因。
林躍嘴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
因為吳倩說這番話時,有好幾次目光在他臉上掃過,不是那種隨意的掃,是別有深意的掃。
是,不可否認她說這番話有發泄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刻意講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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