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生抬起頭,剛好看見楊軒眼中那抹直擊人心的殺意,頓時間,他的心髒有種驟然停止的跡象,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一隻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惡魔。
祁明生眼神猛縮,就在剛才他還在心裏琢磨著,這離婚協議書無論如何都不能簽下去,但看到楊軒那死亡一般的凝視後,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他知道,自己不簽也得簽,楊軒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祁明生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軍隊裏麵服役的時候,他和幾名同是部隊裏麵的好友違規違紀,然後正好那個時候有一位軍區首長來視察,他們幾個人被提到辦公室訓話的時候,首長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連續一個多禮拜都睡不著覺,那眼神有多麼可怕,他至今還記得,那是在衝突中殺過無數敵人才能擁有的,不屬於普通常人的眼神。
而楊軒剛才的眼神,祁明生感覺那可怕程度絲毫不亞於之前自己在部隊遇到過那位軍區首長的眼神,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就是說,麵前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楊軒,他手上沾滿的鮮血,死在他刀下的敵人,恐怕絲毫不比他那個軍區首長在衝突年代殺敵的數量少。
特工、殺手還是恐怖分子,祁明生對楊軒的神秘身份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楊軒是他所惹不起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惹惱了麵前這名青年,那麼隻要楊軒念頭一動,他的頭顱就可能被立馬斬於地上,想到這一幕,祁明生的心就顫了一下。
祁明生雖然在外麵欠了高利貸,那些高利貸也追著他不放,但是那些高利貸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把他殺了,因為最起碼當下是法治社會,殺人惹起麻煩,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平息的了的,而且這些高利貸還指望他還錢,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他祁明生死的。
因而,比起被楊軒手起刀落給殺了,祁明生還是覺得高利貸的那些債主要善良的多,他現在對楊軒的畏懼,絲毫不亞於對以為一位手握兵權的軍區首長。
“楊軒,發生了什麼事?”莫小糖從樓梯上跑了上來,看到王冰芸大廳裏的一片狼藉,和彌漫在空氣之中的啤酒味,頓時纖眉微微皺起,然後問道。
“王姐剛才可是有著生命危險,她有這麼一個敗類老公,剛才差點王姐就遭到毒手了。”楊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剛才可真是千鈞一發,如果讓祁明生那一拳砸在王冰芸的頭上,砸出腦震蕩事小,砸出人命可是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王姨,你剛才被你老公給欺負了,我說每次和你聊起你老公的時候你總是支支吾吾,原來你有這麼個混蛋老公!”莫小糖跑到王冰芸的身邊,擔憂的說道。
“這種事情,畢竟不太好啟齒對外說。”王冰芸嘴角泛著一抹苦澀,有些黯然的說道。
“莫……莫大小姐!”祁明生見到這名容貌極其驚豔的少女進屋來,頓時就明白了莫小糖是誰,他剛被楊軒嚇出的一身冷汗,再次從背脊上狂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