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你行行好,饒了我們吧。小人就是一個種田的,家裏沒有值錢的東西。”
“放你娘的狗臭屁。”林躍把那幾塊糖半盒香煙揣進兜裏:“祁麻子,我問你,那些藥呢?”
“什麼藥?”
“別裝了,黑市上誰不知道你手裏有貨。”
“軍爺,小人下午到東門溜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個買主,誰知道是稽查隊派出來釣魚的人,他們不僅把貨收走了,臨走還打了小人一頓。”
“編,繼續編。”林躍說著:“老子特麼盯你一天了。”
他握緊拳頭往旁邊一搗,噗的一聲,木櫃的門被砸了個窟窿。
“拿不拿?不拿我立刻整死你。”
祁麻子咽了口唾沫,把手伸到褲子裏麵掏了掏,拿出一個棕色小瓶子:“都……都在裏麵了。”
林躍接過來看了看,揣進上衣兜裏。
祁麻子鬆了一口氣,剛要說點什麼,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結結實實扇在他的右臉。
啪~
長著許多麻子的臉登時腫的老高,他一手捂著被打的地方,兩片嘴唇直哆嗦。
“軍……軍爺……”
“你當我不知道剛才來的三個人是幹什麼的嗎?”
祁麻子一下子蔫了,心想人家這是提前踩好點了,擱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死個把人根本不叫事。
“稍……稍等一下……”
祁麻子躬身鑽到床底摩挲半天,取出一個黑色的木匣子,顫巍巍的手抽了兩回都沒抽動上麵的蓋子。
林躍把木匣子奪過來,打開一瞧,裏麵放著六七個小藥瓶,後麵還有一塊肥皂半盒牙粉兩包香煙。
他把這些東西全拿出來收好,完事丟了50塊錢在床上。
祁麻子怔怔地看著搶完藥還給生活錢的劫匪,感覺像活在夢裏。
林躍走過去把祁麻子打暈,轉身往外麵走去,路過廚房的時候在一個鐵罐裏抓了兩把鹽包好,又丟了一枚大洋在祁麻子的老婆身上,快步走出院子,幾個閃身便沒了蹤影。
他搜走了軍需官和心腹身上值錢的東西,卻留下50塊錢給祁麻子,不是因為他有多善良,主要是考慮到會在禪達窩兩三年,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哦不,是相借。
這絕對不是白嫖,咱給了錢的。
……
回到收容站的時候,孟煩了、康丫那些人已經睡下,蛇屁股的磨牙聲比李烏拉打呼還要響。
要麻不知道在哪裏撿了半支沒抽完的煙,躲在牆角一口一口嘬著。
郝獸醫沒睡,在專門安置病號的屋子裏,用一塊木片蘸著樹皮熬成的膏混合凡士林做的燒傷藥往一名傷員的手上抹。
“你幹什去咧?這麼晚才回,餓了沒有?鵝那裏還剩了半碗飯,就在床頭那個青布包裏,你要不嫌髒自己去拿。”
林躍沒動地兒,擱他旁邊盤腿坐下,在咯吱窩裏摸出一罐沙丁魚罐頭往老頭兒麵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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