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
她使勁掙了兩下,發現手腕綁的很緊,怎麼也弄不開,掙紮半天也隻是翻了個身,可以正視對麵沙發上打量自己的男人。
擦~擦~
林躍拿起茶幾上的火機微微一笑,給自己點了支煙。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喊人了。”
“喊吧,把警局的人喊來,正好可以做下DNA比對,我想……你應該沒有把房間裏阮文的頭發清理幹淨吧。當然,查指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吳秀清不掙紮了,努力往上竄了竄,靠著枕頭說道:“既然你早就發現了,為什麼現在才動手?”
“如果一早道破你的身份,遊戲就不好玩了。”
“遊戲?你這麼想?”
“老貓捉到耗子不是都要先玩一下的嗎?不是遊戲,那是什麼?”
吳秀清冷冷地看著他:“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剛才不是講過嗎?你演得再逼真,也沒有辦法改變身體的味道,洗過澡後一般人或許聞不出差別,但是我鼻子好。”
“我是說你為什麼叫我‘畫家’。”
林躍說道:“早在阮文說出被綁架時的情況我就有所懷疑,屯門染廠謀殺縱火案到尖沙咀酒店謀殺案,間隔隻有幾個小時,你們又要收拾細軟毀滅證據,又要想辦法做掉瞞著HK警方進行獨立調查的李永哲警官滅口,如果你隻是‘畫家’集團普通成員,波仔、四仔、華女三人誰肯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你綁架駱文和阮文?還有,像‘畫家’這麼有主見,什麼事都由自己操盤的人,會把和李永哲的交易地點交給手下人決定?別忘了才發生過吳鑫出賣集團的事情,正值人心不穩的時候。”
“然後呢?憑這個你就能判定我是‘畫家’?”
“不,當時我隻是懷疑。在李問的供述裏,吳秀清是一個弱質女流,被將軍抓到馬林寨後受到脅迫,不得不為其賣命,而到了今年春天,她居然敢假冒阮文之名,一個人前往HK總部保釋同伴,而且表現得足以亂真,將HK警方耍的團團轉,我很好奇,中間隻隔了一年多,是什麼讓她由一個懦弱女子變成獨當一麵,綁架殺人毫不手軟的悍匪?要知道在李問的講述中,這一年多裏‘畫家’集團有一年時間都在休養生息,於是我去了金三角,找到將軍死後重整山寨的白沙先生,向他請教了幾個問題。你猜怎麼著?”
吳秀清默不作聲。
“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當我把阮文的照片放到他麵前時,他說那就是吳秀清。注意時間點,將軍死前你就是這張臉了,而不是像李問說的,在戰鬥結束後因為燒傷毀容,於是給你換了一個張臉,把你當做阮文的替身。他還說,將軍的秘書長是叛徒,正是因為他跟‘畫家’裏應外合,才順利搞死了將軍,不過遺憾的是,秘書長先生命不好,戰鬥中給流彈打死了,於是他撿了一個大便宜。”喵喵尒説
“回到你身份的問題,如果你不是阮文的替身,那你是誰呢?我們先來分析一下秘書長背叛將軍的出發點。他為什麼要背叛將軍?答案不外乎利益,如果他做馬林寨老大,毒品生意的收益就是他的了,但是隻一份誘惑夠嗎?不夠!那如果再加上偽鈔生意呢?這可是比毒品生意來錢更快的買賣,而且‘畫家’掌握核心科技,不像金三角、墨西哥的毒販們,提防警察的同時,還得由同行嘴裏搶肉吃。”
“將軍身亡的前一天,秘書長帶著你密會‘畫家’,我想……你們表麵是替將軍把關,實際上是在謀劃第二天的突然襲擊吧。李問交代的‘畫家’集團滿打滿算不過五人,麵對馬林寨二百多武裝人員,就算開輛坦克去,估計也沒有多少勝算,但如果有內鬼配合呢?”
“那麼危險的地方你都敢過去當臥底,HK警方總部還不是小意思?有勇有謀,心狠手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比你更適合‘畫家’這個角色。而且也隻有你,才能讓李問甘願付出一切,因為自始至終你都不是阮文的替代品,阮文是你的替代品,或者說‘阮文’這個名字就是你給自己準備的一個降落傘------為了能夠平安落地。有意思的是,之前你去HK警方總部保釋李問,何蔚藍說你是阮文的替身,你被她這句話激怒了,因為得不到李問的愛嗎?不,因為你才是正主,那個在內地西北作畫的阮文才是替身,遊戲裏的傀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