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趕緊交換人質吧。”
“畫家”說完把人往前推了推,阮文和旁邊五十多歲的女人緩步前行。
林躍也鬆開了抓住吳秀清胳膊的手臂。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朝對麵走去。
偷梁換柱的策略沒成功,反被玩了身子,還給他勘破真相,最後又把阮文和人質換回去,這買賣虧的……虧出翔來了!
兩邊人質越來越近,林躍捏著煙卷抽了幾口,再往前看時,發現阮文已經落後旁邊那位阿姨一些,而且表情有點急,似乎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吳秀清同樣發現了這個異常,足下發力,突然衝到阮文身邊,手往外套裏一探,抽出一把手槍來,邊後退邊轉身,槍口瞄向林躍站的地方。
“傷腦筋。”
林躍歎了口氣,夾在指間的煙卷往外一彈,煙灰在空中散開。
吳秀清才瞄準林躍胸口,沒等扣下扳機,就感覺一圈紅光迎麵襲來,正中她的鼻梁,一股刺痛隨之而來。
也就在這時,阮文一邊嗚嗚叫著,一邊移動腳步往槍口上撞,看樣子是想給林躍擋子彈。
吳秀清的臉被煙卷燙了一下,不由自主閉上眼睛,但這並不能妨礙她開槍,雖然會失準就是了……
嘭~
嘭~
槍聲響了。
中年女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至於阮文,身體往側後方栽倒。
咚!
金光在她眼前閃現,疼痛衝擊著身體,感覺靈魂離體而去。
這是……要死了嗎?
她隻記得自己下意識擋在了槍口前麵。
“你這個白癡!老子是警察,老子有防彈衣!所以說你們這些女人最麻煩了!”
一個聲音在耳邊回響。
聽起來有些暴躁,一點不像平時的他,不過這句罵街的話裏有著濃濃的關心。
阮文笑了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支撐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道熟悉的背影,然後是平伸的手臂,手裏握著一把左輪槍。
嘭~
火光一閃,青煙湧出。
她用力抬頭,看見不遠處倒著一個人,右麵鎖骨往下半寸處不斷流出血來,已經在地麵積成巴掌大的血窪。
是吳秀清。
她沒幹掉林躍,自己反而受了不輕的傷。
阮文拍了拍身體,發現沒有流血的地方,剛才的暈眩更多地是因為身體撞在了報廢汽車的輪轂上,腦子受了一點震蕩。
她又看向前邊,剛剛被林躍擊中腳踝的“畫家”正努力爬起來,拖著瘸腿往回跑。
他不是沒帶武器嗎?左輪槍哪裏來的?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閃過,林躍突然一個轉身把她撲倒,抱在懷裏。
叮叮當當~
一陣脆響傳來,火星在頭頂亂竄。
她想起對麵壓陣的李問,應該是他在射擊。
另一邊。
丹托急得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規規矩矩交換人質不好嗎?非要搞成這樣?
想歸想,氣歸氣,可這該死的槍怎麼使啊?
他扣了兩下,發現根本沒有反應,忽然想起林躍走時說過的話,射擊前要先開保險,但……誰特麼能告訴他保險在哪兒?
叮叮當當~
來自對麵的子彈打得車身亂晃,右方鐵板出現數個凹陷,丹托嚇得槍都握不住,腿一軟出溜在地,倚著車軲轆大口大口喘息,手腳幾乎抖成一團。
他就是個開車的好麼,讓他拿槍跟人對射,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他太難了。
不過想想林躍和阮文還被困在車道中間,如果不是害怕誤傷吳秀清和“畫家”,李問早把他們打成篩子了。
丹托看看好不容易打開保險的M4卡賓槍,咬咬牙,準備起身射對麵幾槍,忽然注意到一個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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