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上午,金山找這個名字就火遍小半個佛山,尤其是東大街,很多人都在議論上午發生的事情。
擅長龍形拳的梁館主被捶破了頭,號稱蔡李佛宗師的威義武館館主給打折了手,連同為北方拳師的廖日輝都一敗塗地……
見過金山找的人都說他不僅長相凶,拳打的也凶。
是,上午一番操作令金山找名氣大振,卻也讓佛山人滿懷不爽,因為金山找過於目中無人。
兩個月前奮進堂那位把武館街幾位館主揍得不輕,但是從根本上講,人家是在守護武館,少林洪拳武館館主晁騰、青龍武館梁館主等人是踢館一方,所以站在一般市民立場上並不認為林躍欺負人,最多說他不守規矩,是個刺兒頭。
金山找就不一樣了,作為北方拳師,來到佛山後二話不說一個武館一個武館踢過去,一副要打通關的姿態,期間還口出狂言,說什麼南方拳術不過如此,佛山太讓我失望了雲雲,這樣一來佛山人自然就不能忍了,恨不能把這個嘴欠的家夥活撕了。
中午。
金山找和他的四個兄弟來到東大街昌記麵攤。
桌上放著刀,還有幾碗麵,五個人毫不顧忌周圍不滿的目光,嗦嚕嗦嚕吃著碗裏的麵條。
“大哥,這什麼麵啊,軟塌塌的,細的跟娘們兒的腿一樣,沒勁!”
旁邊穿棉馬甲的說道:“可不是嗎?在我們那兒一碗就能吃飽,這裏起碼要三碗,怪不得南方人又矮又瘦,每天吃這能長高長壯才怪。”
“說得對。”穿綠外套的把碗放下,挽了挽袖子說道:“就說咱們上午去的那些武館,就沒一個能打的,等我們的武館開起來,要拜師的人絕對海了去了。”
金山找正要說話,麵攤老板端著兩盤青菜走過來。
“你們這幫外地人,打倒幾個嘍囉就充高手,等贏了那兩個最能打的再說吧。”
他這把青菜往桌子一放,剛要轉身離開,金山找叫住他。
“哎,老頭兒,什麼兩個最能打的?最能打的怎麼會是兩個人?”
老頭兒瞄了他一眼,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本來佛山最能打的人是葉問,可是自從奮進堂那個教書先生來了後,佛山誰最能打,就不好說嘍。”
“教書先生?”穿綠外套的說道:“教書先生也會打拳?”
老頭兒擦擦被熱氣熏出的汗:“文武雙全不行啊?就你們上午打趴下的那幾個,一個多月前去奮進堂踢館,全給打服了。”
金山找不解道:“教書先生這麼能打,為什麼不去跟葉問比個高低?”
一說起這事兒,老頭兒來了精神:“因為他們打的都是詠春,嚴格來說還是同門,在這種事上爭個高下你們覺得有意義嗎?”
“嘿……你說這倆人,要是我早坐不住了,都是練武之人,別說師兄弟,親兄弟也要分個高下。”穿綠外套的夾了口青菜扔進嘴裏,滿臉不爽。
“你當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粗鄙無禮啊。”
“老頭兒,你說誰粗鄙無禮?”
金山找拉了自己的兄弟一把,意思是別跟老頭兒一般見識,把力氣用在該用的地方。
“大哥,葉問和教書先生,先打哪個?”
“教書先生離得近。”
“好。”
……
午後,暖陽高照,一股人流湧向奮進堂。
很多人認識金山找,他們一行人徑直往奮進堂走,笨蛋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看熱鬧的人跟了長長一串,都想知道這場戰鬥會以什麼結果告終。
以往林躍算是外鄉人,現在跟金山找一比,立刻成了自己人,就連兩個月前被他弄得灰頭土臉的諸武館弟子,也在心裏幫他鼓勁兒加油,盼望給金山找一個好看。
嘭~
一聲震響。
奮進堂的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林躍把手裏的書放下,抬頭看過去,有點心疼那扇門板,你說這些討厭的家夥,就不能換一扇門板踢嗎?
前麵伏案寫字的小孩子一起回頭,麵帶好奇望著走在最前麵的生麵孔,經曆過前麵幾次踢館,他們都習慣了,這次紅茱沒有哭,而董小平已經開始為金山找默哀。
“吳岩,帶學生們去後麵。”林躍起身朝門口走去。
“是,師父。”吳岩答應一聲,趕緊引導前廳的小孩子去後堂躲避。
“喲,還真是個教書先生。”金山找說道:“你就是那個自稱詠春正宗的林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