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說道:“建國沒有回信;希希說她月考成績掉到20名開外,現在她媽巴不得24小時盯著她,她爸已經被踢到兒童房睡一周了;楊老師說今天跟他女兒商量商量,成不成沒準兒。”
“那炸藥呢?”
“老孫頭兒說炸藥連著兩天沒教他打鼓了,也不知道在忙啥。”
丁建國不回信;希希因為9月份玩音樂玩得功課跟不上被她媽禁足;炸藥連續兩天沒露麵了;
從胡亮的說法看,最有希望歸隊的人是老楊。
他這正想著,房間裏響起一陣悠揚的小號聲,胡亮從兜裏翻出手機看了看,頓時一臉激動指著屏幕說道:“是老楊,老楊來電話了。”
林躍衝他使個眼色。
胡亮趕緊接通手機。
“……”
“我起床了,起床了,你說,你說。”
“……”
“不同意?怎麼會呢?”
“……”
“你再跟她好好說說,怎麼能這樣呢?防火防盜防老爹。”
“……”
“錯不了,咱有什麼好讓人惦記的。”
“……”
“成,成,你先接待患者。”
胡亮掛了電話。
林躍追問道:“怎麼回事?”
胡亮說道:“老楊說他的小孫子把我們在敬老院開演唱會的短視頻給他媽看的時候說漏嘴了,再加上前幾天醫院組織身體檢查有幾項數值不達標,他女兒認為是玩音樂搞得,正跟他鬧別扭呢。”
得,出師不利。
雖然林躍很想吐槽老頭兒玩音樂這件事,不過電影這麼拍的,係統給的任務就這德行。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生活就像XX,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閉上眼睛享受吧。
他起身去摘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胡亮站起來:“躍哥,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去找老楊,當麵跟他談談。”說完話,他拉開房門往外麵走去。
胡亮把手機裝兜裏,趕緊追上去。
10月中旬的東北已經有了南方深秋才有的寒意,林躍緊緊外套,上了胡亮的車。
“你說你就不能正常點兒?整天開著個破消防車,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搞行為藝術呢。”
等紅綠燈的時候,林躍瞅著斜對過OPPO手機專賣店裏的小姑娘隔著櫥窗對他們指指點點,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感覺特無語。
胡亮說道:“躍哥,都是你昨天點醒了我啊,縫紉機樂隊愧對集安市民的信任和粉絲們的支持。我尋思咱把大破車開出來,多在市區轉轉,也算做做宣傳,告訴大家我們複活了。”
“你這是從搞騎行的那兩口子身上想到的招兒吧?”
“嘿,還是躍哥聰明,什麼都瞞不過……咦,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搞騎行宣傳的是兩口子?”
林躍隨口扯謊道:“哦,我在BJ遇到過他們,本著一個音樂經紀人的職業嗅覺,我認為這種宣傳方式很特別,就攔下他們聊了聊,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集安這座小城有一支為了守護音樂夢想而存在的樂隊。”
“哎呀,我就說那5000塊沒白花,能把躍哥你這樣的人招來,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成功的投資了。”
林躍其實很想拓展一下話題,問問他們跟程宮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綠燈了,趕緊開車。”
……
車子在市中醫院外麵的停車場停下,二人下車直奔楊雙樹坐診的科室,今天患者不多,老年人是主力軍。
胡亮在長椅上坐著排號,林躍躲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麵吸煙,畢竟倆男人在婦科診所外麵等候,那畫麵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尷尬。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才輪到他們,胡亮進去就把門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