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威克先生才在本店住下,如果你現在去-1層的酒吧,或許你們會有一場愉快的對話。”
卡戎拿開手指,金幣在光滑的櫃台中間熠熠生輝。
約翰威克已經在大陸酒店住下了嗎?看來他的狗已經死了,車也被偷了,正是要對伊瑟夫展開複仇的劇情點。
林躍捏起那枚金幣放回兜裏,點點頭,帶著八頓朝-1層走去。
途徑洗衣房,走過設備間,來到一扇鐵門前麵,林躍拿出最後一枚金幣塞進投幣孔裏,窺視孔打開,鐵絲網後麵出現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哢~
鐵門打開,看門人朝著裏麵偏偏頭,示意他進來。
雪茄、香煙、酒精、香水還有被掩蓋的體味往鼻子裏鑽,林躍掃視一圈。
舞台上穿著皮衣網襪的女歌手唱著上個世紀的老歌,身後是樂手們平靜的臉,舞台前麵,有人在走動,有人坐在散台品嚐杯子裏的酒水,還有人和身邊人附耳低語。
大陸酒店的酒吧是殺手們交換情報的地方,也是談生意的去處,之前刺殺“輻射”的任務就是在這裏達成組隊意向的。
林躍的視線在那個敢於破壞酒店規矩的女殺手帕金斯臉上稍做停頓,之後轉到酒吧角落卡座的酒店負責人溫斯頓那裏,就像卡戎說得,他會在這裏見到約翰威克。
此時此刻,溫斯頓正在和約翰威克小聲交談。
林躍整理一下西裝,朝著吧台走去,途徑帕金斯所在的散台時,兩人目光稍觸既撤,沒有點頭致意,更沒有寒暄問候,女殺手隻是憑直覺看過來,發現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後便沒在意,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杯子裏的馬天尼。
“喝點什麼?”手臂紋著不知道什麼的大胸女酒保安迪隨口招呼道。
她記得剛剛坐下的男人,不是因為他幹出過什麼成績,是因為黃麵孔在以白人和黑人占多數的圈子裏很紮眼。
林躍說道:“一杯水,謝謝。”
“抱歉?”安迪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躍說道:“我才把最後一個鋼鏰塞進那該死的投幣孔裏。”
他確實沒錢了,還不到開工資的日子,殺“輻射”的任務獎勵不曾發放,所以在殺手圈裏,屬於標準的窮鬼。
“這一杯算我請你的。”安迪笑了笑,從酒櫃拿下一瓶高度伏特加,倒滿子彈杯推過去。
林躍道聲謝謝,端起酒杯示意,仰起頭一飲而盡。
辛辣好似一匹脫韁野馬在口腔蔓延,濃烈的酒精味上衝鼻腔,一股熱流直入肺腑。
他把酒杯放下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約翰威克。
“天呐,約翰,怎麼是你?”
“嗨,安迪。”
倆人親密地打聲招呼,安迪說道:“我們多久沒見了?四年,還是五年?你過的怎麼樣?”
“還不錯。”
約翰威克的回答聽起來有些言不由衷,林躍心說可不是嘛,女友不久前得癌症病故,當做情感寄托的小狗被人弄死,愛車也給搶走了,他心情能好才怪。
安迪說道:“對於你女朋友的事,我很抱歉……”
“謝謝。”約翰威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沒有讓她把話說完。
“約翰,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
“我怎樣?”
“呃,脆弱。”
“安迪,我已經退休了。”
安迪碰了個軟釘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隻要你還來這兒喝酒就代表沒有,老樣子?”
約翰威克點了下頭:“謝謝。”
趁安迪轉身拿酒的當口,林躍平視前方說道:“西裝不錯。”
約翰威克看看左右,確認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用警惕的眼神打量幾眼:“謝謝。”
林躍說道:“知道你的腦袋現在值多少錢嗎?”
約翰威克一言不發。
“200萬……美元,這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數字。”
約翰威克還是一言不發,隻是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殺機外溢,似乎絡腮胡子都變硬了很多。
林躍始終沒有扭頭看他。
吧台周圍坐著人裏麵有幾個察覺到氣氛不對,往兩人所在位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