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綃開著那輛小POLO回到家裏,一推門就聽見父母在為這件事爭吵。
曲母說道:“我不同意,我們的錢都投在公司裏,哪兒來這麼多錢為他還債啊。”
曲父說道:“那怎麼辦?事情已經這樣了,連傑賭錢是不對,可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你是想讓我這個當爹的見死不救嗎?何況我們節衣縮食一下,還是能拿出這筆錢的。”
曲母說道:“我還就不信了,這群人真敢把人一直扣著,我們可以報警啊,讓警察去救他不就是了?”
“是,他們是不敢一直把人扣著,但是你想過沒有,對方不僅掌握著連傑的資料,他前妻的,女兒的,甚至你的,我的,筱綃的都有。我有個朋友就因為不還錢被放到了通緝榜上,那邊放出話來,出再多錢也要他的命,現在怎麼著,一個多月過去了,人消失了,天知道是因為害怕跑路了,還是被那些為錢不要命的亡命徒給殺掉了。”
“你說這些有用嗎?現在我們手頭的工程,哪一個不是自己墊錢在做,一堆口子等著拿錢填呢,給他還錢,錢從哪兒來?”
曲峰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把手裏的兩個廠子轉讓掉,那些用不到的物業也一並賣了,雜七雜八算下來應該差不多了。”
曲母說道:“當初你由老家出來,從身上幾乎沒有錢到有了現在的資產,我們容易嗎?現在說賣就賣,我不同意,憑什麼犧牲我的利益去填你兒子的那個窟窿。”
曲峰寸步不讓道:“這是我們的共有財產,我有一半的支配權。”
聽到這裏,曲筱綃知道再不過去這兩個人會越吵越厲害,趕緊咳嗽一聲,快步走入客廳。
“爸,媽……”
她這兒剛要勸兩人別吵了,忽然發現通往後花園的玻璃門前站著一個人,一個她很熟悉的人,林躍!於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起來:“你怎麼在這裏?”
她不知道林躍為什麼在這裏,更無法理解父母為什麼當著一個外人吵架。
“筱綃?你回來了?”曲峰說道:“因為你哥是跟他一起去的HK,賭場的人把催債函發到了他的手上。我想……你哥應該是知道錯了,害怕那些人去找我或者你奶奶,所以才想讓林先生幫忙,做個中間人。”
曲筱綃說道:“幫忙?真是好笑,這個人渣隻會越幫越忙。”
曲峰一板臉:“筱綃,你怎麼跟林先生說話呢!”完事扭臉看向曲母:“我說不讓你打電話,你非要把這件事告訴她。”
“告訴她怎麼了?她是你跟我的女兒,沒資格知道這件事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偏心,沒臉見她呀?”
“停、停、停。”曲筱綃走到兩人中間,張開雙臂把父母分開:“爸,這事兒還沒弄明白就急著變賣家產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懷疑……他是不是跟我哥串通好,來這兒演苦肉計了呀?”
曲峰愣住了。
曲母一臉狐疑看向林躍。
還別說,這個曲筱綃是有幾分防人的小聰明。
林躍聳聳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反正到時候死的是你哥,又不是我哥。一個想要補償兒子缺失的父愛,一個想要女兒霸占萬貫家財,一個因理虧過度溺愛,一個尖酸刻薄小肚雞腸。吵吧,繼續吵吧,我看好你們哦。”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朝外麵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來:“曲總,雖然你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怎麼樣,不過極力地想要對兒子女兒一碗水端平,並不會這個表現的優秀你就愛這個,那個是窩囊廢你就討厭他,對於這一點,我是有好感的,作為金融界人士,告訴你一個可靠的消息,你的夫人已經通過各種手段掏空了集團的流動性,並將公司和家庭持有的股票、債券這類資產全部變現轉移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