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好。”周誌剛把圍巾給大兒子遞過去,一麵往外送:“晚不了,回家的時候路過照相館,我看牌子上寫著三十才關門,等二十九,二十九我們去照全家福,哎呀,想想的話,上一次照全家福還是70年那會兒,你們剛成年,這一晃眼都十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林躍看著眼前一幕,沒有說話,更沒有阻止,隻是輕輕一笑。
然而就是這一笑,落在周誌剛眼裏也覺得十分不爽,這老三以前多聽話,多孝順的一個人啊,自從掛上太平胡同的鄭娟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雖然李素華講鄭娟人不錯,可是他打心底覺得這個敗家玩意兒是近墨者黑,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他的兒子也不會變成一個不孝子。
“你有意見嗎?”
林躍說道:“不敢。”
“你不敢?”周誌剛呲眉瞪眼地道:“還有什麼你不敢的嗎?瞧瞧你幹的那些事,有一件讓人省心的嗎?”
“哎呀爸,你別說了,大過年的非要讓別人看笑話啊?”周秉義趕緊在旁邊去溫降火,用身體把二人分開,他是真怕這對父子打起來,單看今天周秉昆對二熊的狠勁兒,氣到極點還真能做出來,在他看來,這叫啥,這叫破罐子破摔,換句話說,弟弟在南方混的不好,所以看誰都是敵人,還有股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狠勁兒。
“是啊,爸,秉昆心情不好,你就少說兩句嘛。”周蓉也在一邊勸說。
她跟周秉義是一個想法,弟弟剛被熊家人敲詐走一套房子,心裏肯定不好受,這時候周誌剛要是惹毛他,萬一撕破臉打起來,那傳到別人耳朵裏才叫丟人呢。
幾人把周秉義送到門外,再回屋林躍已經被鄭娟拉進有床的小房間,並把哄聰聰睡覺的重任交給他,說是讓他稀罕稀罕自己的兒子,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麼做是為了避免父子兩人掐架。
馮化成看到玥玥一個人蹲在牆角玩彈珠,拿了兩塊糖給她,結果丫頭一點都不領情,搞得他和周蓉尷尬極了。
當晚,周誌剛、馮化成、周蓉、玥玥、李素華在裏屋炕上睡覺,林躍、鄭娟和聰聰在放床的小屋裏。
睡著睡著馮化成發現女兒不見了,周蓉告訴他人一定是跑去她舅舅、舅媽那裏了。
……
臘月二十八下午。
周秉義帶著郝冬梅過來了,因為下班挺晚的,照相館已經關門,就跟周誌剛說了一會兒話,吃完晚飯便回去了。
臘月二十九這天,周秉義和郝冬梅一早就過來了,周誌剛吩咐眾人換新衣服準備去照相館照相的當口,大兒子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說郝冬梅的父母想下午過來會會親家。
這家夥把周誌剛給美得,郝冬梅的父母可不是一般人,他們來這裏給光字片的人知道了,那老周家多有麵子啊。
於是相也不照了,開始吩咐家人為親家來做準備,周蓉和郝冬梅負責擦玻璃,周秉義掃院子,他自己收拾屋子,鄭娟……鄭娟自告奮勇,想要把做飯的活兒包了,周誌剛沒讓,因為生火做飯難免冒煙,氣味不好會熏到親家的,不如去街上買點現成的。他想了想,給鄭娟安排了一個活兒,掃女廁所,至於孩子嘛,讓李素華看一會兒。
女廁所完了是男廁所……
便在這時,林躍從外麵走進來,按住了鄭娟。
“看孩子去。”
“可是爸讓我去……”
“讓你去幹什麼?這事兒誰最積極,誰自己去掃。”
林躍知道郝冬梅的父親會犯哮喘,來不了周家,所有的勞動都沒有意義,但是這事兒他不會直說,因為就算說了周誌剛也不會相信,甚至會為此挨罵,哪怕事後證明自己沒有說錯,結果也隻能是徒增煩惱------周家人肯定會問他為什麼能夠預知未來,那時他該如何回答?山人能掐會算?曉陰陽斷生死?
“周秉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周誌剛原本挺高興的,聽他說完火了,臉一下子拉得老長,眉頭的皺紋比核桃殼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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