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她對你有意見,我對你也有意見。”唐向陽說道:“幾年不回家,一回家就窩裏橫,跟發小打架,你怎麼回事?瞧你在南方呆得,都變啥樣了?”
林躍來這兒本就帶著三分火氣,唐向陽一說這話反而把他逗樂了,怒極反笑的那種。
“唐向陽,這話你是最沒資格講吧?”
呂川就不說了,父母調到北京去工作,大學也在北京讀的,娶了個媳婦兒也是北京人,唐向陽呢,一直在吉春呆著,這幾年聚會不是也沒參加?縱觀整部電視劇,六君子裏除了呂川外,唐向陽是混得最好的一個,然而每次聚會別人都是帶著老婆一起參加,他呢,要麼不去,去也是一個人去,從未想過介紹媳婦兒給大家認識,且自始至終沒有幫過任何一個人。
其實電視劇裏已經相當美化這個角色了,小說裏就是個大反派。
“我是去了南方,沒時間參加聚會,你呢?每年都回吉春過年,想找時間見見朋友還不簡單?結果一直以父母生病為由推脫,今年要不是呂川回來,你還是會裝不知道對吧。”
“我……我真是……爸媽輪流生病……”
唐向陽給他駁的一句利索話也說不出來。
林躍又道:“省院冼大夫你應該認識吧,要我說說他對你爸爸的病的看法嗎?很多事別人隻是不想說,因為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並不代表別人是傻瓜。再說我打曹德寶的事,我揍他怎麼了?因為他欠揍!”m.X520xs.Com
這下唐向陽連想要分辨的心思都給懟了回去。
周秉昆叫得出冼大夫這三個字,想來對他父親的病情有起碼的了解,他還能繼續往下說嗎?謊話說多了就隻剩尷尬和丟人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曹德寶從油渣堆裏爬起來,起腳就朝林躍後背猛踹。
他偏身讓過,手肘往上一磕,就勢一個肩撞,曹德寶慘哼一聲,整個人飛了起來,碰到渣池上麵的蓋子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不斷翻滾S吟。
要不是地麵鋪著一層油渣,就這個高度,這個摔法,有他受的。
就在出渣車間的員工指指點點看主任樂子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嗬斥。
“周秉昆!”
唐向陽看到來人臉色變了,是廠長聽到動靜過來了。
“為什麼來醬油廠打人?”廠長指著他說道:“信不信我叫保衛處的人把你抓起來。”
“行啊。”林躍說道:“我正愁沒機會把事情搞大呢。”
“你這什麼態度?”廠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一直擱那兒喊疼的曹德寶:“別以為你有曲老太太罩著,我就不敢動你。”
“曲老太太都退休了,你說這話給誰聽呢?”林躍指著曹德寶說道:“這貨在他丈母娘麵前煽風點火,搞得我爸跟他爸打了起來,我媽拉架的時候被碰倒在地暈了過去,人已經進醫院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我不揍他,還要供著他不成?”
廠長指著地麵說道:“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管,醬油廠是我的地盤,你在這裏打人,我就有權力辦你。”
曹德寶一看廠長發火,也不躺在地上裝死了,呲牙咧嘴地爬起來,低頭站在一邊,常進步非常好心地上去給他拍打身上的油渣,卻給他一把推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人情不是這個人情。”林躍說道:“你當年拉著我的手親切地喊小周,那是因為我一個月賣出去的醬油比別的業務員半年都多,後來我考上大學,廠裏不願意放人,是曲老太太出麵給我辦的事,從那時候起你就恨上我了唄,來吧,叫保衛處的人來,我在這裏等著他們。”
工人們眼巴巴地看著,廠長給他說得有點下不來台,正要喊人打電話給保衛處過來抓人,車間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怎麼回事啊?這麼熱鬧。”
林躍往那邊一瞧,曲老太太倒背雙手,同呂川一起走進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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