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社長說道:“這件事是社裏研究之後決定的,要續簽協議,就得接受社裏委派店長和會計,不然就請另謀去處,哦,對了,吉膳堂這個招牌你們也不能用了,因為工商那邊的注冊信息是金土地雜誌社的下屬單位,如果出了什麼事故,比如客人食物中毒、發生火災什麼的,雜誌社是要擔責任的。”
借口,都是借口。
丁霞對此心知肚明,他們是覺得“吉膳堂”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生意越來越紅火,便昧著良心摘桃子。
“這件事王社長知道嗎?”
王社長就是之前和邵敬文搭檔的出版社領導。
“王社長生病,去南方就醫了,現在由我處理社裏的各項事務。”
丁霞不知道王社長是真生病了,無法處理社裏的事務,還是說故意回避問題,不願意跟他們撕破臉,總之現在的情況是由姓杜的副社長全權負責這件事。
“租金可以商量,分紅方麵我們也可以再讓利5個百分點,但是社裏要委派店長和會計,這事兒絕對不行。。”
王社長說道:“這是你們老板的意思?”
邵敬文沒在,林躍又是撒手掌櫃------畢竟以30年後的經營理念,隨便指點一下就能讓飯店更具競爭力,無論是姓杜的副社長,還是後勤主任,都沒認出坐在丁霞旁邊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就是吉膳堂的老板。
“沒錯,她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一句話吸引了雜誌社來人的注意力。
杜社長皺著眉頭說道:“你就是吉膳堂的老板周秉昆?”
“對。”
“既然周老板專程從南方回來一趟,那我們可得好好談一談了。”
林躍笑了,拍拍辦公桌站起來:“杜社長,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這次回吉春的目的不是談判,隻是想考察一下自己員工的經營能力,跟我談判?你沒資格。”喵喵尒説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就走。
毫無疑問這激怒了杜社長,在他看來,周秉昆的表現實在狂妄,即便是周秉義來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周秉昆,你不要忘了,吉膳堂是掛靠在雜誌社名下。”
“你們這麼喜歡它啊?喜歡就拿去好了。”
林躍搖搖頭,推開房門走了,像杜東海這樣的人,永遠搞不清楚重點是什麼,吉膳堂能有今天的成績,最關鍵的一點是超越時代的經營理念,其次是人員服務,然後才是地理位置、菜品質量、廣告營銷、內部裝修這些,換句話說,人才是根本。
杜東海和後勤主任麵麵相覷,他們認為可以用掛靠關係拿捏吉膳堂和周秉昆,沒想到話沒說兩句,對方把桌子給掀了,不是說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嗎?這位主兒怎麼是驢脾氣,說炸刺兒就炸刺兒?
丁霞看著對麵茫然失措的所謂“文化人”,覺得挺悲哀的,他們真以為周秉昆指著吉膳堂的盈利還銀行貸款呢?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雜誌社基於掛靠關係搞的小動作最終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周總都這樣說了,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三位,請吧。”
嘿,老板前腳走,她就下達逐客令,並且直言不談了。
這……真是尷尬。
杜東海臉都黑了,本來他對雜誌社職工們的承諾是力爭五成,保底四成,想要拿派遣店長和會計嚇唬吉膳堂,逼周秉昆和丁霞就範,結果熱身運動才做了一半,別人就不跟他玩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杜社長,我覺得後悔的人十有八九是你們。”
“哼。”杜東海一拍桌子:“從今往後‘吉膳堂’這個名字,你們別想再用。”
丁霞聳聳肩,很有禮貌地笑了笑,不過在雜誌社的三個人看來,那更像是譏諷的笑容。
……
林躍從樓上下來時,邵敬文正在跟前台說話,看樣子挺急的。
“邵主編,別來無恙。”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周秉昆!你回來了?”
“吉膳堂出了這種事,我總要回來看一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