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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唐向陽家。
這還是孫趕超、肖國慶、吳倩、於虹四人第一次來這兒,他媳婦兒不在,孩子上學去了,家裏隻有他一個人。
“春燕兒怎麼說的?曹德寶的病要不要緊?”
沒等老公說話,吳倩那兒先坐不住了,水沒喝一口就直奔主題。
唐向陽說道:“春燕兒說沒什麼大礙,情況不嚴重,醫生說控製好情緒,在醫院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幾個人鬆了一口氣。
“當初春燕兒不讓他去南方倒賣VCD,他不聽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一意孤行,現在怎麼樣,出事了吧?”吳倩繼續放馬後炮:“你說他都多大的人了?43了吧,還瞎折騰什麼啊。”
肖國慶瞪了她一眼:“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
吳倩想反譏,不過看看眾人的臉色,最終懸崖勒嘴,沒了聲息。
“其實我這次通知你們過來,主要目的不是通報曹德寶的病情,是想跟你們談談秉昆的事。”
唐向陽把他們說得一愣,當下的焦點不是喬春燕和曹德寶嗎,怎麼又拐到周秉昆身上去了?
“前天呂川打電話來告訴我,說深成集團的副總裁就是秉昆。”
“嗨,我還當他也生病住院了呢,原來……”
吳倩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什麼,看向坐在對麵的於虹,很明顯,那個向來話少的女人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作為在龍悅大酒店工作了快十年的老人,她們當然知道龍悅大酒店是深成集團的一個酒店品牌,除此之外,深成集團還在北京、上海、廣州、成都、重慶等國內重點城市有餐飲業投資,春節前夕的內部會議上,丁霞還透露了集團要在今年成立連鎖酒店品牌的計劃,那時候她可能會離開吉春,為集團開拓新業務。
“深成集團?向陽,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咱們吉春的華能汽車,也是小寧工作的單位,背後的大老板就是這個深成集團。”孫趕超記起1994年春節六君子聚會上的對話。
“沒錯。”
“昆兒居然是深成集團的副總裁?呂川沒有搞錯吧?他不是二道販子嗎?”
肖國慶叫不出“掮客”或‘中介’這樣的詞,也沒法像周誌剛一樣罵周秉昆是拉皮條的,思來想去憋出一個“二道販子”的稱呼,在他看來,把瀕臨倒閉的企業介紹給HK富豪跟倒賣物資的本質相同。
唐向陽搖搖頭:“他把我們都騙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於虹說話了:“怪不得你說深成集團不招清華大學畢業的人呢,秉昆不就是被清華大學開除了嗎?”
她的話很有說服力,其他幾人相覷點頭。
肖國慶說道:“我說怎麼都不理我們了呢,原來成大老板了。”
孫趕超一看唐向陽不發表意見,拍拍一臉怨氣的發小:“怎麼沒管我們,於虹和吳倩不是在龍悅大酒店上班嗎,給的工資還不低。”
吳倩並不認可他的說法:“丁霞給每個員工開的工資都不低,我們可是他的朋友。”
孫趕超沒話說了,雖然他知道吳倩的關注點是錢,而肖國慶的關注點是不夠朋友,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怎麼為周秉昆開脫。
……
與此同時,蔡曉光懷抱一台福成VCD,帶著周蓉回到光字片。
今天周誌剛沒有出去幹零活兒,主要是沒人願意用他了,畢竟人都六十八歲了,萬一在工作中出點岔子,責任沒人擔得起。
要說他們兩口子也有意思,一個天天跟小兒子擰,恨不能看到人就破口大罵,卻沒有被氣死,每天活蹦亂跳的,另一個因為勸了這麼多年架發現白勸,索性啥也不管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本來七幾年腦溢血醒來後還有些迷糊,如今一天好過一天,眼不花耳不聾,外麵誰是誰家的小孩子都記得住,分得清。
周蓉推開房門的時候,兩口子正守著圓桌吃午飯,一碟辣白菜,一碗大醬,還有一盤入秋時丁建業叫人送來的血腸。
“咦,蓉啊,你不是去貴州了嗎?怎麼回來了?”李素華放下手裏的薺菜窩頭起身去迎。
這年代人們的主食已經是饅頭米飯了,但是那些上了歲數的人,還是會在蒸饅頭的時候團點窩頭,玉米麵餅什麼的,不是要憶苦思甜,純屬嘴饞。
周蓉看了一眼蔡曉光:“你跟爸媽說吧。”
“爸,媽。”這位導演姑爺拍拍手裏的東西:“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兩人齊搖頭。
蔡曉光話不多講,走到裏屋把紙箱往炕上一放,取出裏麵的VCD主機接通電視,又將一張碟片塞進影碟倉,按下播放鍵。
AV視窗藍光一閃,先出現福成VCD的開機LOG,接著是電影畫麵,中間的“蛇形刁手”四個字相比新出的電影字幕很LOW,還會隨著鏡頭變化輕輕搖晃。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素華指著它說道:“這是在央視做過廣告的叫什麼……什麼VCD。”
周蓉笑了笑,不過有些勉強。
蔡曉光說道:“那媽你知道這台VCD是哪兒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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