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義沒動筷,因為氣都給他氣飽了,一連喝了兩杯茶水去隔壁老劉家商量明天出殯的事了。
周蓉走後一直沒回,傍晚時分喬春燕來了,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中心意思就是曹德寶腦出血還沒好利索,醫生囑咐要避免情緒激動,還要做一些康複訓練,所以她沒有時間過來幫忙張羅,希望幹娘和幹哥哥不要怪她。
林躍從孫小寧那兒聽說了曹德寶的事,尋思這貨也算是遭了報應,心胸狹窄愛嫉妒別人,自然容易被急火所傷。
至於喬春燕是真心實意過來解釋,還是說對他這個深成集團副總裁有什麼想法,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傍晚時分蔡曉光一個人來到光字片,跟周秉義談了談,又陪李素華說了幾句話,完事就走了。
按照他的意思是不讓周蓉過來了,等明天出殯的時候露個麵,省得再跟老三發生衝突,搞得全家人下不來台,李素華和周秉義自然不會有異議,林躍那邊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
蔡曉光前腳走人,後腳聰聰就跟玥玥打起來了,因為這小子問了姐姐一句話,當老師的臉都薄,如果她媽給他爸一番羞辱回去上吊了,她會不會去守靈哭媽。
周秉義覺得這小子的嘴跟他爹一樣毒。
當夜。
鄭娟和玥玥在堂屋隔間睡著了,周秉義也支撐不住,靠著牆眯了過去,還一下一下打起呼嚕。
聰聰蓋了一條毯子在身上,也已經去會周公。
李素華掀開被子下來,看看大兒子,又看看小孫子,徑直來到外麵。
臨近十月,東北的天氣轉涼,她看了一眼周誌剛的相片,邁步往前。
“媽,這麼晚了你起來幹什麼?”聲音從後麵傳來。
李素華扭頭看去,隻見小兒子正蹲在柵欄外麵抽煙。
“你怎麼還不睡?”
“我不困。”
“你昨晚就沒睡,怎麼會不困?”
“如果我說不睡覺的原因是為了看住你,你信嗎?”
“……”
李素華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躍說道:“是不是又聽到老頭子叫你了?”
“……”
“甭搭理他,他活著的時候我不怕他,死了更能鎮住他。”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他是你爸。”
“他要敢帶你走,那我就把他棺材板兒掀了。”
李素華打了他一巴掌:“別對你哥和你姐太苛刻了。”
林躍看著她半真半假地道:“那你可得多活幾年,你活著,這個家就不會散,你如果也跟老頭子一樣沒了,那我可是會犯渾的。”
李素華又打了他一巴掌,不過應該是聽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媽就是覺得屋裏太悶,出來看看,你說也怪啊,你爸他跟你一見麵就掐,這守夜的事,還就你做得實在。”
林躍心說我這是守他嗎,我這是守你。
“等事情完了,你就跟我去深圳吧。”
“去深圳幹什麼,媽一輩子都在東北,南方住不慣。”
“那你讓誰照顧你?大哥嗎?郝冬梅她媽年紀也大了,他工作又忙,哪有時間照顧你。周蓉嗎?在她那兒住十天半月可以,時間久了她隻會把你當成一個累贅。”
“媽哪兒也不去,就在光字片。”
“也行,那我讓鄭娟回來照顧你,正好聰聰也讀高中了,東北考大學容易。”
“那你不讓他出國了?”
“放心吧,以你兒子現在的能力,他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想上哪個名校都沒問題。”
“看把你能的。”
老太太笑得很開心:“哎呀,你說這老頭子,要是不跟你擰著多好,兒孫自有兒孫福,咋就那麼看不開呢。”
林躍瞄了周誌剛的相片一眼,心想他要不跟我擰著,早給周蓉氣死了。
“回屋吧,外麵冷。”
李素華沒有說什麼,跟著他走回屋裏,繼續上炕睡覺,周秉義給林躍的腳步聲驚醒,猛然睜眼,叫了一聲“媽”。
“你睡你的,媽就是出去透透氣,有秉昆陪著呢。”
周秉義點點頭,往後靠了靠繼續睡覺,怎麼說也是奔五的人了,總是喝酒應酬又傷身,這夜……已經熬不住了。
第三天,出殯日。
昨天周家老三對老二周蓉大打出手的事在光字片傳得很快,除了孫趕超、肖國慶、吳倩、於虹、孫小寧這些和周家關係不錯的人過來捧人場外,很多給昨日一幕弄得不自在的人幹脆就不來了,所以顯得有些冷清。
郝冬梅是去醫院簽了個到又過來的,看到眼前一幕滿心不解,拉著丈夫的手問:“這是怎麼回事?周蓉呢?她不是昨天就回來了嗎?”
周誌剛沒的那天她聽到周秉義和附近的老人商量葬禮各項流程來著,知道今天該是街坊四鄰捧人場來吊唁的日子,但是現在……就以前走得近的大貓小貓兩三隻。
周秉義說道:“怎麼回事?你問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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