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陳大光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反正海外倉也沒有了,你跟雞毛哥回來就是,咱們一起幹,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的,以前我剛從監獄出來那會兒,是你和雞毛哥不嫌棄我,這樣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在心裏。”
“……”
林躍笑嗬嗬地看著跟駱玉珠耐心講話的陳大光,感覺蠻好笑的。
前些天她打電話過去借錢,陳大光直接懟了一句“你有病吧”,今天就換了一副老好人的嘴臉。
是因為把玉珠集團的名字改成大光集團愧疚嗎?
不是,是因為心態不一樣了。
陳大光成了身價過億的老板,而陳江河和駱玉珠……企業沒了,家也沒了,變成了無家可歸的窮光蛋。
“你們一起幹?”
待陳大光掛斷電話,林躍一麵端起茶壺倒茶,一麵看似隨意地道:“就像駱玉珠對你那樣?搞行政?坐冷板凳?幹髒活兒?”
“嗬嗬,什麼都瞞不過你。”….陳大光說道:“我要將她和陳江河帶給我的屈辱如數奉還。”
林躍自顧自地喝幹杯子裏的茶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失望?你是說她跟陳江河不會上當嗎?”
“很快你就知道了。”
做為一個合格的謎語人,他無視陳大光炙熱的視線,一拍茶桌站起來:“天黑了,我約了陳婷婷的父母談婚禮細節,好意心領,晚飯就免了。”
他就這麼走了,留下陳大光一個人坐在那裏,不上不下的,像一條晾幹的鹹魚。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現在很牛,我惹不起你,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牛下去,等到時機成熟那一天,我一定會把你像陳江河一樣踩在腳下,不……我要把你踩進糞坑裏。”陳大光在心裏如是說。
林躍很清楚陳大光打得什麼算盤,向他道謝不過是緩兵之計,以免駱玉珠和陳江河完了,他空出手來收拾資產規模縮水超過二分之一的大光集團。
一呢,不看僧麵看佛麵,有巧姑在,陳玉蓮絕不可能坐視他趕盡殺絕,二呢,借著倆人共同的敵人完蛋,請喝茶吃飯洗澡一條龍來套套近乎,麻痹一下他,這樣一來就能做到雙保險了。
其實陳大光不這麼做,林躍也不會動他,這小子在駱玉珠手底下總想著搞小動作賺外快,現在大光集團由他管理,那自然是要卯足勁兒幹的,陳東和陳茜正需要這麼一個拉磨的主兒呢。
他越是要向世人證明自己不比林躍和陳江河差,林躍就越開心。
……
又一周過去。
呼……嗤……
客機降落在跑道上,引擎釋出的熱流把空氣都烤得變形了。
十分鍾後。
通往候機樓的通道裏,陳江河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麵,王旭推著輪椅走在後麵。
陳江河拿出手機一看,發現陳路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便撥過去放到耳邊。
少時,連線接通。
“喂,陳路,怎麼打那麼多電話?不是告訴你了嗎?飛機上不能接打電話。”
“爸,你們落地了嗎?”
“落地了,我正跟你媽往外麵走呢。”
“你們在裏麵多等一會兒,先別出來。”
“為什麼啊?”
很快陳江河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一走出通道,閃光燈的光芒便鋪天蓋地而來。
“出來了,出來了,陳江河出來了。”
“還有駱玉珠。”
“那個是王旭。”
“……”
一群媒體記者圍在出口左右,有的拿著相機在拍,而來晚了,沒占到好位置的人在往前擠,搞得保安怒喝連連,要他們往後退一點,別擋路。
在更遠一點的地方,陳路和巧姑一臉焦急看著他們三個。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玉珠集團作為義烏的明星企業,雖說大家知道駱玉珠得罪了林躍,對於玉珠集團走下坡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幾乎是一夜之間,一家數億規模的企業就這麼倒了。….溫水煮青蛙和地震式塌方帶來的熱度自然是不同的,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來了那麼多記者。
“陳江河,陳董,聽說玉珠集團已經實質破產,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陳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您能跟我們談談嗎?”
“陳董,有消息說您在西班牙遭遇了綁架,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董,陳大光將玉珠集團改名大光集團這件事你怎麼看?”
“……”
人還沒到出口,記者們的問話便如潮水一般湧來,搞得同下飛機的乘客一臉煩躁。
都走到這裏了,難不成還要退回去?那也太丟人了,陳江河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一麵說著“請讓一讓,這個無可奉告。”試圖讓前方聚集的記者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