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藝坐上出租車離開後,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即將就有一場雷雨傾盆而下。
我心中煩悶得厲害,我真的不知道錯在哪兒了,無緣無故就這樣,真的讓人崩潰。
大雨即可就下了起來,劈裏啪啦的拍打在車窗上,我打開雨刮器,就這麼失神地盯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在雨霧中,我覺得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沒有人世間的愛恨情仇,裏麵的每一個人都很淡然,他們隻追求超越這個世界的境界。
直到我的手機收到交警平台發來的違停信息,我才重新啟動車子,麻木地握著方向盤,向前駛去。
雨刮器在拚命地搖擺著,城市的霓虹在雨水的反射下顯得分外絢麗。
看著眼前沒有盡頭的車流,我突然滋生起一種怨恨,恨這個城市的繁華與喧囂。
它用鋼筋混泥土鑄起的冰冷,淹沒了我的期盼。
打開了車上的CD,那熟悉的歌聲又在耳邊響起。
“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緣分。”
我安靜的聽著這首歌,絲毫感受不到這個城市的溫度。
雨幕中,車流如織,行人匆匆。
霓虹燈泛著陸離的光暈,淹沒了這個城市所有的悲歡離合。
浮華的背後,掩蓋了多少男女的辛酸淚水?
錯愛,就是喜歡卻不合適的鞋,穿了腳疼,扔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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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順著慣性的軌跡,還是被我漫無目的地開了回來。
雨也已經停了,夏天的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就是人間的添加劑。
打開車門,濕潤的空氣撲麵而來,扶過我表情僵硬的臉頰。
地下的積水泛著流動的光環,映著我孤單的身影。
舉目望去,一盞盞柔和的燈光點亮著四周的窗戶。
而屬於我的這一盞,卻沒有一絲光亮,像一個冰冷的格子等待著我的歸來,和我毫無生氣的人生。
我從來就沒有認為過,這裏是我的家。
母親走後,我就沒有家了。
那個黑洞洞的窗戶後麵,隻是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而已。
我的腳步躊躇、沉重,仿佛缺少勇氣。
夜,目睹、包容著我的脆弱和悲傷,看著我邁著無可奈何的步履向那個黑洞洞門口走去。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一片黑暗中,屏幕的閃爍顯得十分刺目。
電話是楊靜打來的。
接通電話,我沒什麼情緒的說道:“喂,靜姐,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陳豐,你是不是又和小藝吵架了?”
我愣了一下,還沒等我回複,楊靜便又說:“她現在在我這裏,給你打電話就是跟你說一聲,怕你擔心。”
“行,謝了靜姐。”
“哎,我說你們怎麼總是這樣啊!小藝又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擔待她一點啊!”
我不知如何言語,好像嗓子裏被灌了鉛一樣。
“算了,你們的事我就不多問了,你們知道怎麼處理的,那就先這樣吧,你早點休息。”
“嗯。”我簡單應了一聲,然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我沒有心情去洗漱,再一次倒在沙發上,不想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