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什麼人啊,雖然紈絝,但是那也是見過世麵的。
聽何雨梁這麼一說還有不明白的?
那五和趙師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一個是木匠世家,一個是紈絝子弟。
不過,那五已經到了耳順之年,說起過往,就如同說別人的事兒一般。
榮辱不驚。
「哦,也沒什麼,當時他們祖上師從雷廷昌,在宮裏修房子,衝撞了宮裏的貴人,這事兒可大可小,要是貴人鬧起來,滿門抄斬也不稀奇。
當時我祖上正好路過,找到當時管事的中官,給他祖上求了個情,使了點兒銀子,免了他祖上的懲罰!
他們也沒什麼還人情的機會,但是卻一直記著這個人情,我那小四合院的房子,還是他出錢親自給修的呢。
至於他叫什麼名字,我想想~哦,他叫趙崇茂!對,是這個名字!」
「什麼?趙崇茂?雷廷昌是樣式雷那個雷廷昌?不是說樣式雷沒傳人嗎?怎麼……」
「幼!看樣子何爺聽過這兩個人啊。說說!」
何雨梁笑著搖了搖頭:「本來想著五爺給我找個人修房子,沒想到這來頭這麼大!
一家樣式雷,半部建築史!從明修到清,這簡直就是公輸世家一樣的人。
至於趙崇茂趙師傅,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修建故宮的十老,就有他一個吧。」
「準!何爺有兩下子。這傳人的事兒吧,別人不知道,我剛好知道。
說來這事兒也不太光彩,當年雷廷昌收徒吧,就想著自己身體不行,收一個徒弟,讓徒弟傳藝好好帶帶雷獻彩!
可惜,趙家祖上那次在皇宮修房子,在房上一簸箕土沒端穩,隔著宮牆,全撒到貴人的腦袋上了。
當時雷廷昌在宮裏也能說上點兒話,可是要給徒弟脫罪,那可要使點兒銀子,銀子沒事兒,可雷廷昌怕得罪人。
左右不過一個徒弟,再培養一個就是了,直接給逐出了師門,下了獄。
我家祖上正好路過,使了點兒銀子,幫了他一把,這緣分就結下了。
所以說這趙家啊,是樣式雷的手藝,但也不算是樣式雷的傳人,因為樣式雷和趙家都不承認!
後來樣式雷到雷獻彩這裏沒了,雷家再怎麼說,對趙家有傳藝之恩,這事兒對於雷家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就不說了。
人死債消嘛,不管是誰欠誰的,死了也就不說了,但是趙家又不好說是雷家的傳人,怕有人說他們借名聲。
都是憑手藝吃飯的,名聲這玩意,還真不是最重要的。手藝不行,名聲再大也一點兒用都沒有。
比如說現在,也有一些雷家偏房倒也有人傳下來,他們倒是也說自己是雷家人,但是這手藝~
別說蓋房子了,就算板凳,都做不出來……」
……
倆人到了街道辦理了證明變更,然後何雨梁送那五回去。
「五爺,這契雖然好用,可是這稅還是要交的,我身為公安,自當以身作則,沒辦法,隻能勞駕您跟我來一趟了。」
「應該的!應該的!」
這點,那五到是沒什麼不樂意的,畢竟他這賣房子也沒那麼容易,有這麼一個興許給他包圓兒了的,他還是挺願意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