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如果”，汪悠明停住話，抬頭看著周聯瑟。
“如果什麼？”周聯瑟促著眉頭問。
汪悠明說：“如果上級組織介入，講清楚組織為了維護人民利益，許多人不懈努力，卓越工作，才有白條兌現。
如果讓人民群認識到，沒有呂軍，白條一樣要兌現，人民群眾就不會對呂軍感恩戴德，更不會受到呂軍鼓惑。
人民群眾認識到事實真相和本質，組織意圖就能在仙石鎮實現。”
周聯瑟須眯著眼睛，說：“你講得一點不錯，是組織為了人民的利益，才保護人民、為人民利益努力奮鬥。
身為鎮長，一行一動在一個區域體現組織宗旨。
可是，你在人民群眾麵前做了些什麼，以為我不知道。
見義勇為原本你跑在最前麵，結果往回跑撞著張部長倒在地上裝死。
如果救了英雄團長兒子，謝蕙蓮成為你的堅強後盾，呂軍膽敢覬覦鎮長？
如果你分管旅遊，就算不幹旅遊，也不會成全呂軍的好事。
白條兌現你不分管，喊呂軍分管，助力呂軍實現狼子野心，結果有人喊呂軍萬歲。
更為可氣的是，中途你把白條兌現拿過手，又千方百計甩給呂軍，是你親手把呂軍聲譽推向鼎盛。
你的所作所為，隻能證明你的神童腦子有問題。
周加祿因為你，一時衝動，帶著人算計呂軍，落得現在下場。
情況嚴重如地步，你不檢討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還有責怪組織沒有全力支持你，你還能不能明辨是非，懂得道理？
我把你反複比選上去，悔不當初。”
周聯瑟話完，長長歎口氣。
辦公室寂靜，仿佛該說的話已沉入水底。
足足五分鍾時間，汪悠明說：“造成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失誤，我落選的概率怕是在百分之九十，情況相當嚴峻。”
周聯瑟不說話，臉麵寒冷得猙獰。
汪悠明怯怯道：“我是組織推薦的鎮長候選人，代表的是組織意圖，到現在為此，組織意圖還沒有改變。
隻要組織出麵，統一思想、統一表認識，人民代表能夠回到組織意圖上來。
選舉紀律、措施跟上，對組織同誌做嚴格要求，這樣勝選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周聯瑟閉上眼睛，麵現苦痛，他出不出麵替汪悠明解圍，麵臨抉擇。
汪悠明說：“李建設把六百萬給呂軍，成全呂軍民心，給呂軍打得火·熱，已經明目張膽投靠林凡。
參與對付呂軍的子弟老爸老媽，紛紛去林凡那裏彙報工作，給周書·記已經離心離德。
我要是落選，周書·記大旗下麵的人怕是要散去。”
周聯瑟如何不知，他反複比選上去的人一旦落選，誰還願意聚集在他旗下？
他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內心在權衡利弊得失。
憑借多年選舉，他積累了經驗，掌握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縣上選舉，他曾力挽狂瀾，實現組織意圖。
鄉鎮選舉，組織意圖百分之百實現。
仙落鎮選舉組織意圖不能實現，造成多米諾骨牌效應，今後選舉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