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樓倦的鞋尖不知何時已經落到明酒倚純白鞋麵上,男人的目光仍舊落在窗外豔陽高照的樓閣上,仿若行為和精神在不經意間產生了分離,不被同一個人所控製。

幹淨的鞋底磨蹭不止,直至輕踩女人鞋尖部位,稍稍用力,打斷簽字的明酒倚。

布滿各種醫學資料的聖潔辦公桌下正發生著不為人知的一幕,那裏,情欲四射、兩人攀扯交合。

明酒倚突然停滯住的動作吸引了認真看著簽字情況的龔澤宇,他低聲發問,帶著些許疑惑:“明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明酒倚盡力忽視來自鞋尖的觸感,手起刀落地簽完記錄表,蓋上資料,向前一推,示意他拿走。

龔澤宇從桌麵上拿起簽好字的記錄表將它抱在胸前,無聲地沉默著,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

而晏樓倦腳間動作越來越超出明酒倚的忍受範圍之內,她不免收回盯著龔澤宇的目光,然後微微側頭,牽起男人垂放在桌畔的手掌,指尖輕輕劃動著。

阿倦,放過我。

來自手心的真實觸感一筆一劃的傳來,晏樓倦眉心微動,淡然的眼底瞬時溫軟下來,墨綠瞳眸內流轉著無盡柔意。

男人緩緩收回充斥著欲念的鞋尖,他輕輕地瞥了明酒倚一眼,如同戰火紛爭時勝方決策者給予敗方的憐憫。

而辦公桌對麵正醞釀著情緒的龔澤宇微低著頭,什麼都沒有看見,對此,他毫不知情。.伍2⓪.С○м҈

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龔澤宇這才緩緩抬頭,明酒倚也早已恢複成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年輕男孩清亮的嗓音裏還夾帶著擔心被拒絕的忐忑,他麵色微微有著發紅:“明醫生,您下次的手術我可以一起跟進,進手術室觀摩嗎?”

“這需要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如果你能夠達到我的要求,會給你這個機會。”明酒倚回答的很明確,沒有給他過多遐想。

“好的,謝謝明醫生。”龔澤宇稍許激動地彎腰答謝,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他自己,“打擾您了,我先出去了。”

“嗯。”明酒倚眉眼半闔,沉聲應道。

龔澤宇轉身離開前,視線還疑惑地在晏樓倦身上停頓了幾秒,不帶惡意,這才走出辦公室,甚至還過分貼心的將門給帶上。

……

明酒倚看了眼時鍾,快要到了約定全身檢查的時間了。

“準備走了。”不知何時,坐在靠背椅上的人已經變成了晏樓倦,他微眯著雙眼,神情倦怠。

聽了這話,他直接將右手伸至明酒倚麵前,掀眸盯著她,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懶洋洋說道:“拉我。”

明酒倚依著辦公桌靠坐著,指尖與他相碰,十指緊扣,隨後微微用力,將人一拉,晏樓倦便直挺挺地站在身前,修長有力的手掌緊貼著男人精瘦的後腰,一人稍稍仰頭,一人俯瞰。

“緊張嗎?”明酒倚眉眼間盡是溫柔,聲線清冷。

“本來不緊張的,但是你一問就開始有點了。”晏樓倦垂眸凝視著明酒倚,眸底是專心致誌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