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泄出的亮光灑在屠維臉上,他宛若沉默的騎士,誓死守護著庭院。
院門處傳來的聲響未能逃過他雙耳的捕捉,屠維驀然睜開雙眸,那瞬間猶如利劍出鞘,寒光乍現。
明酒倚一步步走近的身影隨著盈盈月光出現在屠維的視線內,他微皺的眉頭漸漸放鬆,然後單手撐地從台階上站起。
屠維低聲喚道:“明小姐。”
明酒倚淡淡點頭,以示回應。
“家主正在開會議事。”一邊說著,屠維邊移動位置,讓出以供明酒倚通行的身位。
三天轉瞬即逝,今晚正巧恰逢晏家高層會議議會之時。
明酒倚雖提前告知過晏樓倦她今日的到來,但也未曾想時間竟然卡的如此巧妙,她現在可不想探聽到有關晏氏的機密,但是她的確想快點見到男人。
思緒閃動,明酒倚站在台階下的平地上思索著,還不等她得出結果,屋門被輕輕推開,柔兆站在門口光亮處,“明小姐,家主在等您。”
晏樓倦替明酒倚做出了決定。
明酒倚抬頭掀眸,低聲應道:“好。”
……
柔兆關上了房門,選擇與屠維一同守在了屋外。
幾人特別定製的通訊耳機裏傳來著雍吊兒郎當的調侃聲音,“呦吼,果然明小姐一來,哥們你就失寵了啊。”
柔兆低頭理了理袖口,沉聲說道:“從沒受過寵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
一句話,直擊著雍痛處。
事實的確如此,著雍因為嘴欠,時常被一眾晏樓倦下屬“排擠”。又因為本身在團隊裏的特殊定位,他大多數時候都是隻身一人守在高處,很少蹲守在晏樓倦近處,所以才有從未得寵這一玩笑說法。
果不其然,柔兆這話一出,通訊耳麥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撲哧笑聲,眾人毫不掩飾地落井下石。
“大爺的,再理你們我是狗。”著雍吐出叼在嘴裏的狗尾巴草,決定自閉。
屠維笑瞥了柔兆一眼,隨後又恢複成明酒倚沒來時的模樣,閉目養神。
柔兆這人,活脫脫的從裏到外都是黑芝麻餡。
……
明酒倚踏入幽香的屋內,迎麵襲來的是陣陣暖意,搖曳生姿的燭火照亮整個房間,一席木製屏風隔斷她本該一覽無遺的視線。喵喵尒説
外間不見晏樓倦的身影,裏間卻傳來了帶著幾絲電流的激烈交談聲。
她漫步走近,越過白麵仙鶴屏風,隻見木製地板上鋪滿了毛絨絨的地毯,赤腳踩上去,便能陷進去的地步。
明酒倚的視線緩緩向上移,軟榻上躺著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晏樓倦閉目側躺在軟榻上,在橘黃色燭火照耀下的膚色白的耀眼,許久都未修剪的頭發已然及肩,寬大厚實的毛毯一角垂落在地毯上。
水墨畫的背景,油畫般的佳人。
而軟榻一腳處的梨禪正翹著屁股背對著明酒倚,兩隻又肥又短的爪子在平板上敲敲點點,瞧上去極為樂不思蜀。
這樣的一幕,尤為似曾相識,往日菩提樹下的男人仿佛隔著層層迷霧般的距離,而現在,卻近的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