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同柳湘蓮相約南下,第二日趙煦輕裝出發,攜帶三十名王府侍衛直接到了大通橋碼頭。
剛從轎子裏出來,就見小柳穿著侍衛服坐在碼頭邊一家露天涼茶鋪。若不是這身皮,隻怕搜尋凶犯的京城官差已經給他攔下盤查了。
當然,柳湘蓮會在金陵渡口轉乘去歐洲的商船,並不會和他一起去查抄甄家。
“草民的雙劍就暫時托王爺保管了。”彼此照了麵,那柳湘蓮也不是個磨嘰的,官差會不會發現他倒無所謂,他最擔心的則是祖傳之劍。
讓陪伴柳家幾代家主的雙劍隨自己去遠洋冒險,不是明智之舉,若是遺失丟棄在蠻夷之地該當如何?
那他死了都沒臉見祖宗。
“你放心。”
趙煦笑著同他踏上官船,邊走邊笑道:“你若要拿回去,本王無二話,既答應幫忙保管,絕不會弄丟的。”
等在船艙擺好酒菜的地方分別主次落座,侍衛們五人一組侍立在船身四周時。
又特意強調尤三姐:“上回你傷到的姑娘可曾記得?本王不是聽薛蟠說,你想尋個世間絕美的姑娘當妻子,三姐兒卻是個美人胚子,料來再過一二年時間,離絕美也不遠了。”
“尤三姐!?”
柳湘蓮聽完眉毛微蹙,有些震驚,又有些驚訝,最後遲疑道:“尤家三妹妹那不是王爺的紅顏知己麼?如此說來,倒是我亂點鴛鴦譜才錯了。”
“哈哈。”
趙煦爽朗笑了一聲,擺著手接話:“是誤會,也是緣分。尤三姐對你可是一見傾心,豈不是正合適了?”
“她是寧國府的親戚,那府裏的風評我再清楚不過了!”
柳湘蓮一本正經嚴肅道:“柳某的確發誓要尋個絕美的姑娘當妻子,若是此生尋不到,寧願這輩子不娶,也決不能辱沒家門。”
“可尤家三妹妹非你不嫁!”
趙煦當然不是為了撮合他們兩個,在為尤三姐說好話,但也不能刻意背後捅刀子。
於是隻能避長揚短的笑道:“她的確有些活潑外向,是個敢作敢當的烈性女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為了見你一麵,不顧母親姐姐反對,非要闖入狩獵場,這等癡情女子你當真不動心?”
“這…”
聽王爺這般說,柳湘蓮心中確實有點心動,也欽佩尤三姐幾分。
但沉吟片刻之後,他卻還是搖頭道:“祖宗有訓,柳某隻能辜負三妹妹的情意了,況且我如今乃朝廷欽犯,若是接受這緣分不是害了她麼?”
別看他自己生性浪蕩,風流瀟灑,但在婚約上還是絕對保守的。
換而言之就是。
男人可以周遊在眾女身邊那叫風雅瀟灑。
女子周遊在男子身邊那叫水性楊花。
哪怕這個即將成為妻子的姑娘當初隻是生活所逼,與男人逢場作戲,並沒有發生什麼深入淺出的戲碼,但身體接觸的調戲總免不了。
特別對象還是賈珍父子。
那更不可能接受了。
當然這種心理狀況任何一個男子都不能忍受,包括趙煦自己。
“你當真不心動?”
趙煦喝了一口酒,饒有深意地看著柳湘蓮,在寧國府他可以肯定尤三姐絕對還是女兒家。
必定他給賈珍父子打過招呼了,但柳湘蓮肯定不會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