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事雖然可能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自己的心。
當心已蒙塵，再想擦拭幹淨，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謹言拿起《周易通靈訣》，又走到收藏有《破躁經》的那一列書架，同樣測試了一次，結果是同樣的效果。
水藍漩渦藍光大放，吸引書籍，朝漩渦中心飛去，書籍隨之縮小。
於是，顧謹言不再測試，直接拿起兩本書，走到櫃台前，詢問道：“掌櫃的，這兩本書多少錢？”
“哦？”
瘦小老者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顧謹言，又望了一眼他手中的書籍，眼神似笑非笑，伸出一隻油膩膩的手指道：“一百兩銀子！”
“什麼，這麼貴？”
顧謹言吃了一驚。
知道這個世界書籍貴重，但是也沒有料到，貴重到如此地步。
兩本明顯不算太重要的書籍，竟然賣出一百兩銀子的天價，再看看四周地板上，四處淩亂擺放的不下幾十本書籍，顧謹言隻覺一陣熱血上頭，差點當場就想擼起袖子，暴揍那老頭一頓。
可惜，這麼做好像有點不尊老愛賢，而且也實在毫無道理可言。
因為書籍是店主自己的，他愛如何做便如何做，顧謹言並沒有因此指責的理由，隻能強忍了下來。
他放下書籍道：“抱歉，我暫時購買不起，等我籌夠了銀子，再來購買。”
他轉身朝書鋪外麵走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勸諫道：“掌櫃的，雖然這些書籍是你的，如何處置我不應多言，但是放任蟲鼠這樣糟蹋，似乎有些可惜。”
“如果您願意，小子願意空閑時候，免費過來幫你打理。”
“嗯？”
老者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道：“你是心疼這些書？其實大可不必，我這麼做自然有所深意，你看不出來我也不怪你，隻是……”
“嗯……”
忽然，他似是想到什麼，腦海中浮現剛才顧謹言站在書架中心，周身白光隱隱，震散四周空氣中粉塵的那一幕，卻陡然改變了話頭：
“算了，年輕人勤快，愛收拾，也不算缺點，那就依你所言，你若有空，便過來替老頭子打理打理書籍吧，我也不白享用你，每月算你一兩銀子，你看如何？”
“好。”
顧謹言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他出來本就是為了賺取銀子，填飽肚子，萬萬沒想到，東逛西找沒有半點門路，竟意外在這間不起眼的書鋪中找到了一份工作。
打理書籍是他所願，能因此賺到銀子更是意外之喜。
懷著感恩的心情，他彎腰朝老者鞠了一躬：“謝謝掌櫃，那小子明日再來。”
說完這才起身，準備轉身離去。
隻是在他抬起頭時，眼角餘光忽然看到老者身後的肩頭，慢慢爬出一隻胖墩墩，肥呼呼的小蟲，那小蟲渾身晶瑩，肚子裏透出明亮的白光。
“這是？”
顧謹言心中驚訝，還未再看，便看到那隻白蟲陡地飛到桌麵上的一本書籍之上，張開利牙小齒，哢嚓哢嚓，便將顧謹言剛放在那的《周易通靈訣》咬出幾個破洞，然後哢吧哢吧就把剛才那些咬出的碎紙吞進了肚子裏。
顧謹言心在滴血：“……我的書！”
他隻覺一陣血壓上湧，剛想叫那掌櫃的將白蟲趕走，卻見他笑眯眯地打量著這隻小蟲，滿臉寵溺，竟對它如此啃食書籍的行為視如不見，不由一時啞然。
內心有萬千疑惑，不能排解。
瘦小老者抬頭，見他仍未離去，便隨意擺了擺手：“怎麼還沒走，明天再來吧！”
“是。”
最終，顧謹言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帶著一臉的迷茫，轉身離開了這間小小的書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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