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星落月影閣。
“都回來了,事情可辦妥了?”帷幕裏的大家長沉聲道。
紙傘鬼蘇慕雨上前一步,冷聲道:“大家長,澹台破已死,南決刀仙已去其一,離開前我們感受到兩股強大氣息靠近,相信氣息的主人就是南決剩下的那兩位刀仙。”
“嗯。”帷幕後的人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繼續說,“你們做得很好。”
他頓了頓又道:“那個人從天啟出來了,我已經派人前去追殺他們了。”
蘇慕雨愣神片刻,隨即開口:“大家長的決策,可以不必與我們說。”
“不,這件事還是要讓你們知道的。”說完,大家長從帷幕後麵走出來。
“我已經知道該搭誰的線了,如今我們為那人做事,同時也是為了給暗河搏一個未來。”
“隱藏在黑暗的髒東西,若不洗幹淨,早晚會被人丟棄。”
謝七刀哼了一聲,不滿道:“我暗河常年與黑夜為伍,何懼他人?”
大家長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讀過謝飛宣的《梁山傳》嗎?”
“那文縐縐的東西,我沒興趣看。”謝七刀擺了擺手,一屁股坐下。
“梁山的當家為讓梁山走入正途,向朝廷妥協,最後被朝廷招安。”蘇慕雨開口道。
慕雨墨嫣然一笑,補充道:“可這結局卻不盡人意呢!”
大家長笑道:“我會讓暗河成為明麵上的勢力,也不會讓《梁山傳》的結局發生在暗河身上。”
“大家長,用不用我們出手?”
大家長搖頭,“不過是幾個年輕人,你們的目標是那雪月劍仙,殺雞焉用牛刀。”
“我們對那人動手,真的沒問題嗎?”蘇慕雨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那人可是皇子,哪怕是失寵了,也不是他們隨便能殺的。
大家長輕笑一聲,“這事雖是我暗河做的,可這鍋可不用扣在我們身上。”
“大家長的意思是?”
“這鍋自然會扣到二皇子,白王蕭崇身上。”
……
這日,趙玉真在書房繪卷。
院子裏,那原本被蕭自在毀掉的桃樹重新換了一棵。
隻不過,沒原來那棵好了。
趙玉真手上動作不停,不斷完善自己的畫,嘴裏問道:“自在那小子沒回來?”
他背後,站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書生與書童模樣的人。
李凡鬆嗬嗬一笑,沒有之前做錯事的心虛,他走到趙玉真身邊,看著那副畫。
忍不住評論道:“好一個蒼山滿花開!不愧是師父。”
趙玉真拂袖,停下筆來,望著自己的佳作,滿意道:“不愧是我。”
身為青城山掌教,卻沒有絲毫架子,還似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趙玉真。
“下山快半年了,感覺如何?”趙玉真笑著道。
一說到這兒,李凡鬆可來了精神,他為自己點上最後一根煙娓娓道來:“師父,山下的世界很精彩,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晚上我到你房間細說。”
“嗯?”趙玉真看了他一眼。
李凡鬆頓時心疼的將最後一根煙掐掉,放回荷包裏,忙轉移話題:“師父啊你是不知道,你不下山,不知道山下全是有關你的傳說,儒道孤怒月,那在江湖上可是名聲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