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雪,灰蒙蒙的天空,更顯壓抑……
而此時,王穎看著手持工具刀,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的鍾意,沒由來的一陣瑟縮。
泛著盈盈寒光的刀身,帶著未幹的鮮紅血跡,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那由遠及近的,高定皮鞋與大理石地麵碰撞的“噠噠”聲,如同索命的鈴鐺般,緩緩響起……
這一刻,被保鏢桎梏在床上的王穎,是真的怕了……
她拚命的掙紮著,那怨毒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慌張: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他們的媽媽,隻有我才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
她似是重新燃起了希望般,神色顯然放鬆了幾分,得意的聲音中夾雜著篤定:
“對啊,我是他們的媽媽……”
“哈哈哈,我是媽媽……”
“媽媽?嗬,你也配?”鍾意冷嗤一聲,鋒利的刀尖在她隆起來的腹部,緩緩劃過,本就血跡斑斑的孕肚,更顯猙獰。
那森然的聲音中,盡是殺意:
“所有企圖傷害我崽崽的人,都該死......”
話音未落,手中的力道明顯加重,鋒利的工具刀,頃刻間深了幾分,隻是一瞬間,刺目的鮮血便染紅了床單......
此時的王穎早已沒了剛剛的癲狂、囂張......
她瘋狂的扭動著,身體上的疼痛,早已大過了精神上的自我折磨......
那語無倫次的哭喊中,是希望能看在孩子的情分上饒她一次,也是對活的渴望,更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但,無論她後悔與否,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刻,任誰都看得出,看似正常的鍾意,已然處於暴怒邊緣,他根本容不下任何一個,想要傷害蘭溪的人......
現在的他,已然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分離......
無論是生離......
亦或是死別......
而此時,偌大的病房內充滿了女人的哭嚎,求饒聲,尖銳刺耳。
但鍾意似是聽不見般,握著工具刀的手,用力下劃,胎兒被包裹在胎膜裏的小腳,頃刻間便顯露了出來。
刹那之間,王穎險些暈死過去,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刀尖,正在一點點破開她的肚皮。
那雙赤紅的雙目死死的瞪著鍾意,凸起的眼球,盛滿了不甘、憤恨。
被堵住的嘴已然說不出話來,隻能通過嘶啞的嗚咽聲,來表達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咒詛......
此刻,病房內唯一能阻止鍾意的人,卻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站在不遠處,目光炙熱的盯著他的側顏,任他肆無忌憚的為自己發瘋......
而躺在病床上的王穎,在暈死過去與疼醒過來間,不斷掙紮。
這一刻的她,想死都成了奢望......
然而,就在須臾之間,伴隨著雜亂急促的腳步聲,一道焦急中帶著擔憂的聲音傳了進來:
“哥,你傷哪了?重不重?我看看。”
鍾意那陰翳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看著王穎那張驚恐慘白的臉,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