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湯灑在身上,燙在身上紅了一片,手背上頓時起了好幾個水泡,看著就很疼。
但,顧彼易卻麵不改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溫柔地拿著紙巾擦拭身上的湯汁,眼睛彎彎,溫柔地笑著:“沒關係,我煮了很多,我再去給梔梔盛一碗。”
小兔子生氣了,在鬧脾氣呢。
慕憐梔轉頭,冰冷的視線不願意在他身上停留,幽怨地咬牙,“放我走!我不想待在這裏。”
顧彼易就是個禽獸,變態!
她要走!
她要走!
顧彼易似乎沒聽到她說的話,蹲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地撿起碎片,一舉一動都透著十足的矜貴之氣。
若是從前,慕憐梔一定被他這副溫柔善意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可現在,胃裏一陣翻滾,隻想吐!
他怎麼這麼能裝呢。
裝得不累麼?
男人抿唇,幽深的眼眸微微閃爍著光,扯出一抹笑,“好啊,梔梔想去哪?我陪你去。”
隻要她乖乖的,換個地方生活也未嚐不可。
慕憐梔眼尾上挑,用餘光掃了一眼還在裝深情的顧彼易,嘴角不由地浮起一絲冷意。
她咬緊牙關,抓著枕頭直接朝他身上打去。
女孩眼裏閃爍著淚光,委屈和恨意迸發,喉嚨發緊:“我想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顧彼易!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你能不能滾啊!”
欺騙她,利用她,傷害她,還不夠嗎?
他為什麼要陰魂不散地纏著她!
為什麼要來打擾她原本就不幸福的人生!
聽到她的話,男人身子一僵。
好傷心。
他的心,在滴血。
似乎被人狠狠地拿刀剜了心,這把刀還是梔梔親手刺進去的。
梔梔還不明白嗎,他不能沒有她啊。
“梔梔,聽話點,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顧彼易輕歎。
無奈又很惱怒,可是他又舍不得凶小兔子,隻能溫聲溫氣,將心底不斷翻湧的陰戾壓製。
“你要是介意那個籠子,我明天就把它拆了。”
他費盡心思給她打造一個安全舒適的‘新家’。
她不喜歡,他也隻能重新打造一個更完美的。
“嗬嗬——”
慕憐梔覺得顧彼易腦子有問題,不可理喻!
她冷笑,心中甚是窩火,眼神冰冷,充滿了抵觸,狠狠地瞪著他,似乎要將顧彼易活活盯死!
“你以為我介意的籠子是嗎?顧彼易,是你騙了我!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原諒你。”
慕憐梔瘋狂撕扯著他,攥緊拳頭,每一下都用了狠勁,眼底彌漫上一層霧氣,“我恨你!恨死你了!恨不得你死!”
說著說著,慕憐梔鼻頭一酸,忍不住小聲嗚咽。
她眼眶裏閃動著細淚,沾濕了睫毛,她扭頭。
心疼。
麻木地疼。
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她的真心,她的愛情,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沒了!
她放聲大哭,“放我走吧……求你,求求你,不然你會後悔的。”
顧彼易將她困在自己懷裏,不肯放手,“放你走,我才會後悔。”
他要如何放了她。
慕憐梔已經成為他的命。
他對她的欲望,已經達到了極致,他寧願淌過死水烈火,寧願玉石俱焚!
也絕不會放開她。
“顧彼易!你……”慕憐梔哭累了,她真的好累,滿含恨意地瞪著男人,生氣,卻連罵他都覺得很費力。
她在他的懷裏掙紮著,企圖脫離他,強忍著委屈,“快放我離開!你這是非法囚禁!”
顧彼易卻是一笑,心疼地為她擦拭眼淚,溫熱的薄唇細細碎碎地輕吻著,“我老婆,和我住在一起犯什麼法?”
他眼底薄薄的悲涼正在浮現,瞳色愈發冰冷,席卷著令人發指的陰鬱。
他笑得很壞,很瘋,如同作惡多端的邪靈,絲毫不懼怕:“況且,梔梔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手段了嗎?你覺得我會怕麼?”
慕憐梔瞪著他,死死咬著嘴唇,恨意,愈發沉重。
顧彼易像隻黏人的小貓,修長的大掌緊緊圈住她,眼眸裏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愫,“梔梔,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心好疼的。”
慕憐梔隻覺得虛偽,可笑!
“你別抱我!我討厭你!”
他心疼?
她就不疼了嗎?
她的心,是千瘡百孔!是四分五裂!
破碎得隻剩下一團渣渣,而罪魁禍首就是她最愛,最信任的,新婚老公。
“別動。”顧彼易陰沉著俊臉,淡漠寒冰的語調仿佛下一秒,就會血濺當場。
顧彼易把人撲倒在床上,翻身寬大的身軀毫不費力地壓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