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跳出地平線,黑暗正被光芒驅散。透過密林,光線有了形狀千絲萬縷般灑在地麵上。夜的洪流退去,白晝正悄悄趕來。

黎明之時,天空逐漸變得淡藍。耳畔的沉寂也被鳥鳴所推翻,夏日的涼風襲襲吹來,卷走了眾人的疲倦。

金馬小區外的喪屍正不斷通過大門擠進來,原本內部的喪屍早就被變異喪屍消滅,現在正如大軍壓境一般瘋狂地向小區內擠來。

好在有我的威懾,眾人也是順利地到達天台。屑智氣喘籲籲地將物資放在地上,從女人手裏接過我。

女人掏出鑰匙打開了天台的隔板,裏麵還是死一樣的寂靜,宛若一塊墳地。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回來時還是什麼樣,沒有任何改變。

眾人神情麻木,一臉呆板地仰在地上仰望天空,不在乎外界的變化。

遠處母親見我們回來了起身迎接,她看到我渾身是血不由得滴出了眼淚。

“雨丫頭,你看你一出去就成這樣了,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阿姨的心好疼哪,你這小丫頭真不讓人省心。”母親從口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我臉上的髒東西。

聽著母親的嘮叨,心中生出一股暖流。沒想到平日裏嫌她煩人,此時卻更能體會到她的關心。平時,是自己疏忽了嗎?隻有失而複得後,才能體會到親情的溫暖。

女人將物資先收了起來,走到陽光房中獨自包紮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雙手緊張地在裙邊摩挲。

“謝謝阿姨關心,您別擔心了,沒太大問題的。”我笑了笑,讓她不要擔心。

此時屠智有些餓了,打算去找女人要點吃的,於是把我們二人留在原地。母親則是沒說什麼,緩緩將我拉到了她的床位,然後麵向我一言不發。

“阿姨,你有什麼事嗎?”我的雙手仍在裙邊不安分地擺動。當然她也留意到這一點了,然後她心中的懷疑就更大了,雖然這個猜想有些不切實際。

屠智這小子他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認識的女生。況且這個女孩很麵生,她從未見過屠智和她見過麵,就仿佛憑空出現的一樣。小屠和蘇言一直是好朋友,從小學到高中。

當她問屠智蘇言在哪裏時,他有意無意地瞟向麵前的女孩。

再結合女孩緊張時的小動作,那是蘇言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雙手的小姆指會放在一起摩擦,很少有人有這個習慣。她能斷定這個女孩心裏一定有鬼,不過還是要試探一下。

“小雨啊,你跟阿姨說你怎麼認識屠智這小夥子的?”

“啊呢,在逃難路上碰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母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她繼續問:“那小言,你多大了呀?”

注意【母親說的是“小言”】

我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上鉤了,說:“差不多18了。”m.X520xs.Com

剛一回答完我就對上了母親複雜的神色,有感動驚訝和幾分氣惱。她一把摟住了我,輕輕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