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節 檢疫所(二)(2 / 2)

郭三娘全身都被刷子刷了個遍。弄得身上的皮膚痛得像是掉了一樣,一邊洗一邊流著眼淚--一度她以為自己的皮膚都要給刷下來了,但是實際上那一片片掉下來的東西是長年累月的積攢起來的汙垢。在她被認為清洗幹淨之後,一個女工帶她出去帶進另一間屋子,管家娘子穿著白色的大褂――奇怪,難道這家有人死掉了麼?

“喝水吧。”管家娘子的態度倒是很溫和,遞了個瓷碗過來。郭三娘順從的喝掉了,這水有些甜,又泛出陣陣苦味。接著她躺到一張鋪著白布的榻上,全身上下都被管家娘子摸弄了一番,連她小便的東西和屁眼都沒放過――郭三娘又羞又怕,卻又鬧不明白,一腦袋漿糊,幹脆任她擺弄了。

管家娘子端詳了她一下,對著旁邊的女工說了聲:“XS號的!”接著就從架子上取下了套棉布衣服,出乎意料的是這是全新的衣服,不象大戶人家那樣隻給新來的仆人穿舊衣服,顏色是靛藍的,質地很粗,但是即幹淨又柔軟。隻是模樣著實古怪,象和尚穿得一口鍾一般。套上去,把腦袋和四肢露在外麵。穿上之後顯得大些,腰裏有腰帶可以係緊。鞋是一雙木屐。

穿好衣服,管家娘子給了她隻小號的藤箱子,又拿起郭三娘脖子上的竹牌看了看,又拿起個夾著紙的木板掃了一眼。

“1628020014號,隨身物品:斷齒梳子一把。”她大聲說著,旁邊的女工就從架子上取下一把拴著一個同樣竹牌的蒸籠來,裏麵正是她的梳子,還有些濕乎乎的。

當男女兩行人在浴室後麵從新彙合在一起的時候,田三五費了半天勁道,也沒把郭三娘給認出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光頭藍衣,不仔細看得話,連男女都快分不出了。有些人偷偷的笑了――這可真夠滑稽的。

“老爺不會是和尚吧。”有人嘀咕著,依次來到幾排木房前。

“叫什麼?劉三八?”在那裏問話寫字的似乎是個讀書人,雖然他也穿著短毛們的對襟上衣,田三五見此人的頭發短得隻有些毛茬,知道一定也受過同樣的待遇。家主為什麼喜歡把下人們都剃成光頭呢?田三五實在想不通。

“這是第幾個姓劉的了?”

“首長,是第四個了。”

“改叫劉四!”

“知道了?你以後就叫劉四了!”

“謝謝主子賜名――”這個人還算機靈,剛想磕頭討個賞包什麼的,已經給人拽到一邊去了。

“你叫什麼,田三五?”問話的張興教看了下名單,“首長,還沒有姓田的,就叫田大吧?”

“沒創意,叫田涼好了。”

“記住了,你以後就叫田涼了!”張興教把他的名字登記上去了。

新出爐的田涼一臉懵懂,反正主子給奴才改名是天經地義的,總比什麼三五強多了。

登記過的人站在桌子旁邊,田亮探頭探腦的望女生那邊,終於在人群中把郭三娘找到了,眼見周圍的人並不禁止他們說話,悄悄的湊過去問道:“三娘,剛才還好吧。”

郭三娘眼見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一年多的小哥哥也成了個禿子,再想自己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有心要把光禿禿的腦袋遮起來,又沒有什麼物件,隻好紅著臉點點頭,小聲道:“還好,就是把頭發——頭發——”

“在人屋簷下不敢不低頭啊,連性命都是別人的,還說什麼頭發呢。”m.X520xs.Com

“主人家給改名叫田涼了,你改了沒有?”

郭三娘點點頭說:“改了,原來有個短毛非要叫我郭津津的,但是有人又不肯,現在改成郭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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