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應該伴隨步兵。我們有輕便的12磅山地榴彈炮完全可以隨衝擊縱隊前進。如果敵人在城門口附近集結了大批預備隊,我們一打開城門,敵人反衝擊,很可能把攻城部隊擠出去。”
“有榴彈炮壓製射擊,敵人不可能在城牆後麵集結兵力。”
“如果我們有騎兵的話,就可以在敵人射程之外等候城門打開再衝鋒,用不著冒著炮火到城門口附近集結了。”
……喵喵尒説
何鳴沒有發表看法,他等大家的評論告一段落之後才說:“三營打得不錯。各部分配合得很默契。”他又問:“擲彈兵是誰指揮的?”
“三營擲彈兵連1排排長黃安德。”
“第一次指揮全營的擲彈兵就能做到這樣很不錯。”他說,“突擊城門被阻的時候處置非常果斷。”
“這個黃安德好像是明軍出身吧。”
“是的,”魏愛文趕快說,“他是山東的營兵出身,還是黃熊的同族。兩人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
“黃熊,”何鳴很快想了這個人,此人是最早的陸軍人員,又是明軍軍官出身,所以他有點印象。“這個人很武勇,好像是第一批提少尉的。現在在哪裏?”
“在甲子煤礦帶護礦排。”
何鳴點點頭。他想起除了臨高之外還有幾處外派據點的安全問題。
甲子煤礦的安全一時半會還不會有問題。那裏有有護礦排還有受過軍訓的幾百礦工,地方又偏僻。
至於雷州的糖廠雖然戰力要弱些,好歹也有幾百工人――雷州那地方天高皇帝遠,官府的統治力不強,糖廠的力量足夠自保了。萬一有什麼不測,徐聞在臨高對麵,救援起來很方便,甚至不用出動陸軍,光海軍增援就夠了。
不過僅僅發出訓令要他們“注意防範”是不夠的,戰後檢討會的時候肯定會被人挑刺。最少一個“對元老安危漠視”的帽子是肯定要扣上來得。
眾人不知道他在想這些,還以為他要見黃安德,沒想到他隻說:
“這次演習大家還有什麼看法?”
潘達說:“炮火的威力很強,我的突擊工兵根本沒派上用處。”作戰計劃中,一旦奪取城門的行動不順利,就由潘達的工兵投送炸藥爆破城門。
“這座城池規模不大,要是打大城市就用得上你的突擊工兵了。”何鳴說,“畢竟是演戲。隻能部分檢驗戰鬥力。要打大城市的話,我們的這點火力根本不夠瞧的。”
林深河說:“要是攻擊重兵設防的大城市,敵人戰鬥意誌又很堅決的話,就按照正規的圍攻戰鬥進行好了,挖之字壕迫近,然後用攻城炮抵近城門直瞄轟擊,直接破門而入。”
“阿姆斯特朗線膛炮不是大口徑滑膛炮,用不著之字壕迫近轟擊。就算離得遠打不準,一公裏之外開火也足夠了。”應愈說,“用之字壕迫近敵城讓步兵衝擊還是很好用的戰術。再用臼炮掩護。”
城牆是伏波軍的一個主要攻堅課題。明朝是一個注重築城的朝代,即使是縣城的城牆也修築的十分堅固,不要說19世紀水平的火炮,就是20世紀的抗日戰爭和國共內戰,現代化的火炮發射的高爆榴彈也拿許多縣城城牆無計可施。有時候火炮將城牆已經打得千瘡百孔,但很少能將城牆整段的轟塌。
“能夠大規模的施放火箭彈的話就能進一步擾亂城內的軍隊調動,降低敵人士氣。就是對城內的建築和百姓損害太大。”
……何平沒有興趣多聽了,他看到又有一支隊伍往土城方向去了,帶著手推車、各種工具和建築材料。謝澍告訴他這是去修城的。這座土城修複之後要繼續作為演習的設施使用。
“帶我去包紮所看看。”
“是,首長。”謝澍帶著他朝山坡下走去。
“你在演習的時候記什麼?”
何平看他在觀看演習的時候全神貫注,還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麼。
謝澍說:“我在記載演習的過程,還有自己的一點看法。”
“是嗎?你對戰術和兵法很用心麼。”何平說,“為什麼當後勤參謀?不去當作戰或者訓練參謀?”
“因為你們打仗就是打後勤。伏波軍的一套體製,不要說官軍遠遠不及,就算是曆代兵書上也沒有人寫過。”他說,“誰都知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可這隻是個籠統的說法。伏波軍就不一樣了。做什麼事情都要算計到十分。”
“這就是現代戰爭。”
“您說什麼?首長。”
“沒什麼,”何平說,“當後勤參謀瑣碎的很,你不嫌麻煩。”
“不嫌麻煩。雖然當這個‘糧草官’的確很瑣碎。可是事情樣樣有條理,還有一套規章。特別有章法。”謝澍說,“我聽說官軍裏辦理糧餉被服兵器也有一定之規和各種門檻,但辦理的師爺都視為家傳之秘,秘不示人,兵書也上沒有詳細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