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的造船廠總監一職按照管理出售,總督標出了一千比索的價格,在幾次熱烈的競爭之後,熱諾利諾?帕尼奧先生的侄兒也是他在造船廠的助手卡路西奧?帕尼奧以壹仟伍佰比索買下了這個職位,眾人都盛傳卡路西奧?帕尼奧是得到了高山的資助才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卡路西奧是高山的密友,經常出入他的莊園和工廠。
對船廠新負責人的關注沒維持多久,因為新的凶殺事件吸引住了人們。船廠失火的第二天夜晚,馬尼拉白人中最狂熱的鬥雞賭客最近手頭十分闊綽的弗爾南多船長,在帕裏安區被刺殺了。巡夜人報告說:他們發現船長就躺在路邊的一條陰溝裏,他身上的酒氣甚至蓋過了血腥氣。奪去船長生命的是插在胸口上的一把奇形怪狀的曲刃匕首――馬來人酷愛使用的武器。很明顯的是,醉後的船長還同凶手廝打過一番,他的右手握成一個拳頭,緊攥著從敵人衣服上扯下的一小塊布片:一小塊荷蘭麻布的殘片。喵喵尒説
對船長住處的搜索讓人感到失望,這位酒鬼兼賭棍船長在自己的客棧房間裏什麼也沒留下,連一個小錢都沒有,教士們都說這是賭博造就的罪惡。
荷蘭惡棍雇傭馬來刺客混進馬尼拉進行破壞的傳言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不過除了總督等少數人為之憂心忡忡,這些流言隻是被大部分西班牙人為他們過分閑適慵懶的生活增添些刺激。對於東方群島上大部分自封的伊比利亞貴族而言,船廠裏燒掉一條船;酒館前的陰溝裏躺著一個被殺的賭棍,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怎麼能同今晚的宴飲舞會相比呢?
然而,造船廠的工作並沒有因為這次破壞而停頓下來,由於鸚鵡螺號已經燒毀,反而讓船廠能夠集中人力物力在巡邏船的建造上。蘭度發覺西班牙人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新上任的總監親自督促工人們,調來了許多土人士兵來“督促”他加碌苦力們勞作。在船塢被燒毀之後一周,苦力們抽幹了船塢裏的水,修複了閘門,清理了所有的垃圾,隨後又運來了新得船材。根據紀米德等人的彙報,船廠似乎沒有重新開始建造潛艇,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些巡邏艇上了。
即使蘭度這樣對造船、帆船全都一竅不通的人也看得出,這些已經逐漸成型的帆船和臨高海軍批量裝備的雙桅巡邏船十分相似。連預留的炮位都和原版一模一樣。蘭度很快就意識到,當初海軍被奪走的那艘巡邏船並不在鄭芝龍手裏,十有八九是被黑爾奪取之後帶到了馬尼拉。
他建造潛艇和這些巡邏船有什麼用呢?毫無意義。蘭度心想,雖然這的確能夠加強西班牙人在菲律賓的統治,但是在對付元老院來說隻是螳臂擋車。
正在考慮自己的的新報告該怎麼寫得時候,書房的門有節奏的敲了幾聲,這是咪咪來了。
“進來!”
“首長,紀米德剛剛從碼頭回來,他有情況要彙報。”咪咪小聲報告道。
“叫他進來。”
紀米德報告說從船上下來了七八個鬼佬,帶著許多行李。
有外國人到馬尼拉這不稀罕,但是總督府的仆人去專門迎接就顯得很特別了。
“頭發什麼顏色,眼睛呢?”
“黑得、黃得,還有紅得!眼睛沒注意,有藍有綠,好像也有黑得……”小夥子說,
“這些人像是做什麼的?”
“不像是有錢人,不過看樣子挺結實,也不是窮苦人。”紀米德比劃著,“我看了看,有幾個的手指和手腕都很粗大,像是手藝人!”
“手藝人?那就是工匠嘍。”蘭度心想。馬尼拉有歐洲工匠過來不足為奇,問題是總督府派人來迎接,說明他們對這些工匠十分的看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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