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護衛連的護送計劃表!”
“在這裏。”楊草早就準備好了材料,“你看,按照護衛連的計劃表,這幾天他一直充當林子琪和張允冪的警衛員。按照計劃,她們應該是坐馬車到飛雲社接了錢朵朵之後一起去體育館的,卻改變了行程計劃。”
“不過錢朵朵說,坐小倉號是她提出來得。就算王七索是七爺,他也來不及去通風報信。”
“不,錢朵朵的口供筆錄裏說得很清楚,前一天她就向林子琪和張允冪提出這個方案了。王七索很可能這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楊草目光炯炯,“既然知道元老有改變行程的計劃,為什麼不向護衛連的連部上報?”
“或許當時錢朵朵並不確定是不是會走水路。”
“或許。但是,他為什麼無視紀律又毫無根據的說‘水路比陸地安全’?擺明了要攛掇錢朵朵她們乘船。”楊草說,“錢朵朵不肯要他隨船護衛,出發之後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在博鋪打了電報給護衛連連部請示,護衛連給他的新命令是――”楊草拿出手邊的一份文件:
“‘立刻前往東門市指揮部報到聽候分配。’。”
“對,這是正常的流程。”
“然後就奇怪了。他沒趕到指揮部報到,而是直接到了民樂團去……”楊草放下了文件,“他自己說是在路上遇到的。問題是,他從博鋪回東門市,走大路是不可能遇到民樂團的――他是故意走了遠路才能遇到民樂團――他的任務裏根本沒有護衛民樂團這回事,卻對民樂團的行程這麼熟悉……”
劉富卿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牆壁上大比例臨高地圖上:一點沒錯!
他再也無法抑製心裏的機動:“我們剛才竟然沒發現!”
“因為有元老給他作保。”楊草冷笑了一聲,拿起了另一份報告,“這是民樂團的東方元老的口述筆錄,說他‘在遭遇襲擊的時候非常勇敢,及時向刺客開槍’,對了,岡本首長也這麼說,說他‘奮不顧身’。”
“如果他是七爺,為什麼要阻擊刺客呢?他完全可以直接刺殺身邊的元老,成功的幾率大很多。”
楊草知道,劉富卿的每次反問都是對自己推斷的錘煉,午木也好,副局長也好,都反複說過:“盡管我們的工作在定罪的時候並不需要證據,但是辦案的時候對證據卻要做到一絲不苟。”
“因為他想繼續在臨高潛伏下去!”楊草說,“他返回東門市,狙擊刺客,都是洗白自己,甚至給自己建功,不但能繼續潛伏,說不定還可以步步高升!另外,我想他自己也很清楚,在警衛們的保護下,那幾個武林人士是根本不可能得手的,有他開一槍和沒他開一槍,刺殺的結果不會有什麼不同。再說,就算這次刺殺成功,他自己也是必死無疑。”
劉富卿點頭:“我這就去找午主任彙報一下!”他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申請對王七索進行進一步調查,你去看看最新的口供情況!”
聚光燈打在林銘的臉上,他痛苦不堪的企圖閉起眼睛來,卻被人強行掰開了眼皮。
審訊員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你在臨高有沒有其他同夥?!”
他虛弱不堪的說道:“沒有,真得沒有,我是一個人來臨高的……”
“你再好好考慮下。”審訊員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林銘喘息著,自從被抓到這間審訊室裏,他的時間概念已經混亂了,無休止的反複訊問,刺眼的燈光照射,蒙起眼睛來用水滴臉……他原以為澳洲人會嚴刑拷打他,就好像他的錦衣衛同事們,但是什麼刑具也沒用,隻是訊問本身就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小姨子可是說有得。”
“什麼?!”他虛弱不堪的抬起了頭,心中暗暗叫自己鎮定,這種把戲他也玩過。
“李永薰是你的小姨子吧。你看,你願意為她到臨高來冒險,還勞苦費力的偽裝成水手,吃這麼大的苦,看得出你對她的感情不是一個表姐夫應該有得……”審訊員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句句都打中了他的心坎深處。
“她多大,才二十吧。花一樣的年紀。原本在我們這裏日子過得好好的。你過來找她,給她帶來了什麼?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在哪裏?”雖然知道這是髡賊的攻心之計,林銘還是不由自主的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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