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璫掩嘴一笑,頓時讓李子玉一時恍惚。
“這大宋的警察就是和前明的捕快衙役不同,個個都是行俠仗義的好漢呢。我們這些小民要過安生日子就全靠李警官你們了。”董明璫也不失時機的恭維道。
“哪裏,哪裏,都是首長領導的好。”李子玉知道不管那朝那代,“君恩憲德”掛在嘴邊是永遠不會錯的,“我原是廣州衛一個小小的軍戶,若不是元老院的簡拔,也做不了這警察。全靠首長的栽培,元老院的政策好。”
李子玉說得一點不錯,要是在過去,董家母女別說自己太太平平的開鋪子謀生,不是被豪強所霸占了,便是被匪人所誘騙,說不定已經被拐賣給妓院去了。就在前不久,動董家母女主意的人也有那麼幾個。隻不過現在澳洲人嚴刑峻法,無所不管,誰也不敢造次,董家母女能有今天的局麵,真得要感謝元老院。
“李警官,婢子也知道大宋官府的規矩是不興收禮的,這是奴婢娘親老家平邑的金銀花幹――我見城裏有賣瞧見有賣,便買了些。就送送一些給李警官,不成敬意――這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請務必收下……”還沒等李子玉說點客氣的話語,這董明璫就將一個紙袋硬塞到了李子玉的手裏。李子玉剛想反對,隻覺得鼻端飄來如麝似蘭,似有若無的香氣,不覺弄失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董明璫已經含笑著轉身進了屋。
“李警官,你就收下了吧!這點東西算不上賄賂的!”端來盤子的蘭兒笑道。
盤子上放著一碗稀粥――和廣州本地的熬得黏稠的白粥不同,這是地地道道的“稀粥”,基本上全是水,碗底沉著些米粒,因為天氣炎熱,又放了些綠豆。喝起來倒是清涼爽口,配著重口味的煎餅吃正好。除了稀粥,還配了兩碟醃菜。
李子玉刷一下臉就紅了,即不好說什麼,又不便立刻起身離去,隻好先喝粥再說。
拿著兩個煎餅果子的李子玉回到警局己是太陽西斜。今天董明璫的饋贈令他有些措手不及這是什麼意思呢?一小包金銀花幹自然不算什麼,就是山東來得也不值幾個錢。
然而令他心潮起伏的是拿裝著紙袋:這是一個澳洲厚紙做得口袋,原沒什麼稀罕的,然而紙上卻繪有幾支蘭花蕙草,筆法纖細柔弱,有幾分脂粉氣息,似是女子的手筆。.伍2⓪.С○м҈
這莫非是董小姐親筆繪製的?李子玉想到這裏不由得心猿意馬,莫非這董明璫對自己有意?
董家小姐這樣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的――過去李子玉是根本不想的。就算他日後襲了伯父的職,也隻是個不為人看重的武將,根本不可能和四品正堂家的女兒結親。
不過,現在是大宋的天下。她那爹也早就自絕於元老院和人民了,她董明璫要在過去就是“罪人家眷”,要發到教坊為奴的。他李子玉可是堂堂正正的元老院麾下的幹部……
即使這麼想,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董明璫,忽然覺得一陣氣餒。不由得愈發憎恨起大明來了。
局裏除了一些值班人員外大家都下班回家去了,李子玉於是往學習室走去。他知道從海南調來的歸化民警察因為在廣州無家可回,大多在學習室消磨時間。
因為巡警招錄的寬鬆條件,很多大字不識的人都加入了巡警隊伍,潘局長就設立了學習室,實際上就是個簡易的圖書館,準備些報紙、書籍,也有黑板之類的教學設施。供警員們在工作之餘學習業務知識和了解元老院的政策精神。
學習室剛開放的那段時間幾乎沒人去學習,不過在出台了業務考試成績與績效考核掛鉤的政策後,學習室就變得火熱起來。特別是在每月考試前幾天,不提前占位置是絕計沒有一席之地的。
由於本次月考剛結束,學習室裏就沒什麼人在,留在這裏埋頭苦讀大多是些需要補考的警員……正在躊躇之際,學習室角落裏一個小小的身影引起了李子玉的注意——那個臨高來的女戶藉警前輩正在安靜地看著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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