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孫大彪是不知道誰襲擊了補給車隊嘍?”
“是!是,孫大彪他對天發誓,不是他襲擊的車隊,”張天波的身子都快對折了,滿頭是汗,“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王初一接到補給車隊被襲的消息是第二天上午,從大崀圩來了一隊人,帶隊的是孫大彪的管家,不但送回了車隊,還把在襲擊中受傷的傷員和死亡的士兵和民夫的屍體送了回來。
尤辭仁也回來了,灰頭土臉不說,還帶了傷。
管家一見到王初一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喊冤。好不容易,才從他和回來的傷員口中得到了當天遇襲的具體情況。
原來當天下士在卡口上和守卡的壯丁交涉的時候,從路邊忽然打了一發荔枝炮過來,當場打死了下士和一個士兵,守卡的壯丁也用刀槍趁亂向小隊襲擊,民夫猝不及防,死傷很多。士兵奮力戰鬥才把敵人擊退。最終一共死亡士兵兩人,民夫七人,另有十多人受傷。車隊載運的物資倒是沒受損失,隻是民夫傷亡慘重,車隊無法前進,隻得又回到了大崀圩。
孫大彪得到消息,急忙趕到尤辭仁麵前,又是賭咒又是發誓,表明這決不是自己幹得,說哨卡上的人都不是他的人――他派去守卡的人都不見了。
尤辭仁無心和他辯白,民夫損失太多,還有民夫和士兵的遺體要趕緊送回去――天氣炎熱,擱置不了太久。便要他派出民夫將車隊全部送回陽山縣城去。
孫大彪立刻照辦,還不斷絮絮叨叨的反複說自己是“冤枉的”。要尤辭仁在王縣長麵前“代為辯白”,最後還送了五百兩銀子,說是給死傷弟兄的“安置錢”。
車隊在大崀圩被襲,這完全出乎王初一的預料。他當然知道孫大彪“不老實”,但是沒想過他居然敢對補給車隊下手。
“你覺得孫大彪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王初一問尤辭仁。
“不敢肯定,但是真話的概率比較大。”尤辭仁雖然不喜歡王初一的處置方案,但是他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我想不出孫大彪為什麼要這麼幹――這是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
“我也這麼覺得。他這麼幹了,就是公然和我們為敵。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可言?”
“另外,在被襲擊前……”尤辭仁說了下士當時說得話,“……他是常來常往的,哨卡上的人多少都麵熟,卻說都麵生,的確有蹊蹺。”
“你是說有人暗中把原來的守卡人都換過了。”
“是這樣的。”尤辭仁認可這個推斷,“不過我們也不能輕信。孫大彪這個人是典型的土豪劣紳,魚肉鄉裏之輩。除了盤剝瑤區百姓,手上血債也不少。”
“這和他的血債有什麼關係?我隻關心這事到底是不是他幹得!”王初一不耐煩道。
尤辭仁心裏很不舒服,然而他沒說什麼,隻是說:“現在我們還要趕緊向永化補給,那邊的存糧不多。這次還是我帶隊去!”
於是便決定第二天再向永化派出補給車隊。這一回,車隊平安的抵達了永化鄉所在地,不但運去了糧食,還將一千斤鹽運到了當地,低價出售給當地百姓。尤辭仁回來報告說,孫大彪一路上殷勤備至,雖然沒敢進入瑤區,但是派人遠出十幾裏路來迎接護送車隊。m.X520xs.Com
車隊回來之後不久,張天波就趕來了。
“可是車隊被襲擊是在他的地盤上――還是通往永化的卡口上。”王初一已經和彭壽安商量過,不管這次事件的真相如何,要最大限度的“壓榨”一下孫大彪,強迫他表示出更大的“誠意”,以達到“不戰屈人之兵”的意圖。
“是,是,都是孫大彪他無能!”張天波道,“他亦是痛心疾首,特地請小人來請縣長明辨:他雖不算什麼正人君子,卻也知道好歹。王縣長如此待他,他豈能不知?還請縣長寬宏大量,給他一條活路――縣長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絕無二言!”
“哦?他真這麼說?”
“這等大事,小人豈敢撒謊。”張天波就差賭咒發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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