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乙罵道:“你才是雞,你全家都是雞,看誰養的雞都像你家的雞!”
“哼,偷了我養的雞你還有理了!”
“你憑什麼說這是你家的雞?你家的雞怎麼在我家桑園裏找食?”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鄉民逐漸增多,有人嚐試勸阻但無濟於事,一隻母雞在鄉下可是一筆不小的財產,誰也不肯罷休,更何況承認偷雞呢。
趙和寧見樂子仁看得津津有味,便問他:“你好歹是咱元老院的幹部,怎麼不去解決糾紛,倒在這裏看起熱鬧來了?”
樂子仁道:“趙姑娘,不就是一隻雞嘛,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在鄉下太平常不過了,管也管不過來,再說我又不會說鳥語,怎知道這隻雞到底是誰家的?”
趙和寧給了樂子仁一個白眼,思索片刻,上前大聲地喊道:“兩位大嬸,別吵了!”
正對噴得起勁的兩婦女被趙和寧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都看著她,一時不知是什麼情況。
張家玉和樂子仁都沒想到趙和寧會主動摻和,來不及阻止。趙和寧見兩人有了片刻的安靜,繼續道:“你們吵的不就是這隻雞是誰家的嗎?但誰都沒辦法證明這隻雞的歸屬。我有辦法。”
婦女乙翻了個白眼,道:“喲,誰家的黃毛丫頭,毛都還沒長全,也想管老娘的事情?”
婦女甲見有人幫忙,道:“嘿,人家小姑娘路見不平,你心虛了是不是?”
“虛什麼虛?老娘我就從來沒虛過!她一個外鄉人,也來管村裏的事?”
“外鄉人好啊,跟你跟我都沒關係,這樣才公正。”
婦女乙理屈,隻好道:“那就讓她說說,我看她有什麼辦法。”
趙和寧道:“這樣吧,你們兩家住在什麼地方?”
兩婦女分別指了指自家的茅草屋,都在不遠處的桑基上,兩家相隔並不遠。
趙和寧道:“把雞給我。”
為了不顯得那麼心虛,婦女乙爽快地將小母雞遞給了趙和寧。趙和寧抓著雞翅膀,帶著眾人走到兩家茅草屋的中間地帶,道:“這隻雞身上沒寫名字,你們也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這是誰家的雞,但是雞它自己知道自己是誰家的呀。這裏是兩家的中間,我把雞放在這裏,它回哪邊的窩,它就是誰家的。你們同意嗎?”
婦女甲一聽在理,自家的雞肯定回自家的窩,連聲道好。
婦女乙心中有鬼,別人家跑出來的雞自然是要回別人的窩,這樣一來自己就真成偷雞賊了,不過現在不能露怯,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見二人均無意見,趙和寧便鬆開手,那母雞下地後一溜煙就往婦女甲的方向跑回去了。婦女乙給自己找台階道:“我家的雞都在桑園放養,跟有些男人一樣,不回家也是常事。既然它不願意回家就隨它去吧。”
一場糾紛就此消弭,沒了熱鬧看,圍觀鄉民很快就各幹各的事去了。享受了婦女甲的感謝,趙和寧心情大好,對張家玉道:“怎麼樣?處理得漂亮吧?”
“幹淨漂亮,我自愧不如!”張家玉有些慚愧,他以前自詡俠士,自然是要行俠仗義,以家國為重,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會過問的,沒想到趙和寧如此幹淨利落的解決了一起糾紛。
樂子仁奉承道:“趙姑娘不愧是芳草地的高材生……”
趙和寧學著張梟的口吻,說:“元老院的基層幹部要學會深入基層,熟悉民情,將元老院的光芒照進每一個角落。”
“是是是,趙姑娘說的是。”樂子仁連忙應承道。
桑市很快恢複了正常,趙和寧一行人裝作采買桑葉的農戶,跟鄉民攀談了起來。在九江這樣的蠶桑業較為發達的地方,桑市一般不照墟日開放,而是每造營業二十多天,供應桑葉。桑市所占用的土地,或屬於村裏的公產,或是某一族的公產,或某祠堂的嚐業,或某寺廟的廟產,一般每年或每隔幾年會招商承包,所得款項作為地租。
其中一間較大的茅草棚子是專門存放桑葉的場所,旁邊一間小室,是買賣的場所。趙和寧對一個身穿補丁衣服的小夥子起了興趣,此人看起來相貌清秀,卻曬得黝黑,臉上看起來還有傷痕和淤青,正是關宗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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