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節 京師(十四)(2 / 2)

“這是哪裏?”他疑惑道。煴

女子見他醒來,卻不答話,隻低聲道:“老爺莫要多說話,藥性還沒過去。且好好休息。”

冷凝雲見女子大約二十來歲,從模樣穿著看大約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口音卻不是京師官話的江淮口音,反而帶著些許的江浙南音。

此刻他渾身酸軟,沒有半點力氣,連腦子也是暈沉沉的,知道對方一定是為了便於控製他,給他下了某種藥物。

這使得他非常害怕,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物是什麼做得,又會給身體帶來什麼後果。即使在舊時空,經過臨床試驗的麻醉類的藥物還是有很大的危險性的,更不要說本時空這些來曆不明,藥理闕如的麻藥了。

然而此刻再不情願也隻能任人擺布。他這會口渴的厲害,又連著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了,又感到有尿意,顧不上害羞了,道:“我要小解,扶我起來。”

女子應了一聲,將他從床上扶起,靠在床榻旁,又給他取來夜壺,服侍他小解。

冷凝雲到京師好幾年,多少習慣了呼奴使婢的生活,但是這般“殘疾人”般的伺候還是適應不了。忙道:“我自己來就是。”煴

“這會您腿腳不便,莫要再逞強了。”婢女說著。

冷凝雲這會手腳無力,莫說自己小解,就是坐著都得靠著床欄,隻得任由婢女擺布。在充分享受地主老爺的腐敗之後,他又被重新扶到床上。

婢女端來一個瓷盅,道:“冷老爺,您一天沒用飯了,且進一些。”

原本他並不覺得饑餓,此而被她一提,頓覺得五髒空空。心想反正都被綁來了,且放寬心就是。元老失陷是大事,不論是京師站還是元老院都會不惜代價來援救他的。

打開瓷盅,一股略帶糟味的乳香撲鼻而來,卻是滿滿一盅的乳酪,微微發黃的凝酪之上還點綴著果仁果幹。瞬間勾起了冷凝雲的食欲。

拿起銀匙吃了一口,乳香濃鬱,入口滑膩甘甜。這做酪的手藝肯定是出自本地的大戶人家。

明代北京亦有乳酪,不過比起後來的滿清,這種食品更為稀罕,除了宮廷之內,隻有達官顯貴和頂級的青樓楚館才能品嚐到這樣的美味。煴

冷凝雲心想,綁架自己的果然不是什麼響馬大盜,而是某個“大老”。

至於那位大老到底是誰,他心裏若明若暗似乎也有所明白。隻是他是如何寫出那封信,對他來說尤是未解之謎。

一盞果子酪吃完,冷凝雲隻覺得渾身舒坦。待婢女送來漱口水,他的精神也差不多恢複,漱完口,他問道:“你家主人是誰?為什麼把我帶到此地?”

婢女福了一福,陪笑道:“奴婢誌玲,奉命在這裏侍奉老爺,老爺有什麼要求,隻管和奴婢說,隻是莫要離開這屋子。隻要不出這道門,老爺便是公侯萬代……”

“好了,好了,你莫要說了。我明白就是!”冷凝雲一陣膩味。不過聽她的名字叫誌玲,心中一動,道:“你莫非姓林?”

“奴婢不姓林。名字是家主所賜。”婢女依舊笑盈盈的說道。

“聽你的口音,似乎是南方人。”冷凝雲過去在金融圈混,對人的口音很是敏感。煴

誌玲微微一笑,並不接他的茬:

“老爺多體諒奴婢就是奴婢的福分。老爺有什麼需要的,招呼一聲便是,奴婢就在外頭。”說罷便退出去。

門開了,冷凝雲一瞥之下,似乎是個小小的院子,外麵天色漆黑,也看不清什麼。環顧四周,他所在的屋子似乎是正房的東耳房。裝修、家具和陳設不過中等人家的水平,並不見得如何的奢華。唯一的奢侈品便是屋中一盞澳洲油燈,照亮了整個房間。

從這些擺設和屋子的情況,他大概推斷出這裏應該是某處人家的宅院。外麵天色已黑,卻聽不到打更的聲音,自己顯然不在城內,甚至也不在海澱鎮上。很有可能是在某個村落的地主宅院或是大戶人家的鄉下別院之中。

看來,對方是早有準備呀。

此時此地,他隻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斜靠在床頭休息:這迷藥的藥勁似乎還未過去,隻覺得虛軟乏力。

正在這時,隔扇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傳來了男人沉重的腳步聲,接著他便聽到了一個聲音:“冷先生,一向可好?”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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