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城裏和金輝書院同等級的一流勢力一共有九個,其中有六個在鬆竹的名單上。
這幾天洪啟用不同的方法,將他們六家分為了三組。
大勢力之間的矛盾其實最好找。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紛爭,越大的勢力之間,紛爭也就越大。
現在他們都在克製,誰也不想成為大勢力中的出頭鳥,所以一定要有一組先打出火花。
白玉證據比其他兩組勢力的導火索要更加直接,因此洪啟把金輝書院當做棋局的馬前卒,它動了,這盤棋,也就活了。
白玉的內容公布了,不是直接給館長,而是讓所有金輝書院的修士一同看見。
洪啟虛弱的躺在床上,博取了金輝書院所有人的同情和感激。
至於他的傷不會有人懷疑,被天雷灌體的人誰都能看出虛弱。
他就是這麼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家夥!
“館主,前輩他還有些話來不及拓印就失去了修為,彌留之際委托我一定帶到。”
“你說。”彭禮麵無表情的坐在洪啟床邊。
“前輩說,不要與楓葉書齋為敵,魏長老失蹤,他又身死,書院的實力大減。楓葉書齋實力未損,不可敵。”
“哼!可惡!”
一旁一位大宗師憤然站起。
“老尤都這樣了還想著我們,要是不為他報仇,我們以後怎麼教下麵的人做事!”
“館長,這件事無論你想如何決斷都一定要快,消息很快就會蔓延出去,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另一位大宗師冷靜地分析局勢。
彭禮被說的心中煩悶,他與於金川情同兄弟,多少風雨都是二人互相扶持,現在大家都各自有宗門領導,他不相信於金川會這樣做。
“好了,我出去一趟,然後再做決斷。”
洪啟臉上虛弱,心裏卻有點著急,他沒想到火都燒到這份上了,彭禮怎麼還能忍得住。
“唉,二位前輩不要生氣,我覺得館長應該是以大局為重,畢竟尤前輩拚著命不要,也要把消息傳回來,不可貿然行事啊。”
“老尤。。。”
兩位大宗師心裏一歎,此刻他們的心有些冷,館長的做法無非就是舍不得辛苦創立的基業,尤端子的命運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
於金川坐在地上,椅子上放著一壺酒。他沒有一點報仇後的喜悅,兒子已經死了,怎麼做都救不回了。
錢樂站在一邊靜靜地一言不發,他不清楚門主為何對一個宗師這麼看重,如此悲傷,但是這份悲傷深深地感染了他,使他沉浸其中。
“好了,老錢,你去忙吧。”
“門主,尤端子的事。。。”
“殺了就殺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整個書齋都不會退縮。”
錢樂大喜,別看他是首席,金輝書院要想殺他還是不難,可有了門主的保證,一切就不一樣了,他深知這位門主是何等的強大。
錢樂走後,於金川自顧自的感慨道,“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於金川自認還算對得起這個世界,莫不是嫌我太過良善,你這老天偏要欺我。”
他雙眼帶著血色,神情突然猙獰,“好,那我便做給你看,要你看看因你之過要死多少無辜的生靈!”
噗的一聲,除了兩把凳子和賀淼身下的床,於金川房內所有物品紛紛化為粉末,一個陰影突顯在角落裏。
“你來了。”於金川平淡的說了句,隨後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無人回應,他放下酒杯扭頭看去。
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
於金川皺起了眉,能輕而易舉的接近自己,這女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看來於先生是認錯人了,不知你在等誰呢?”
女子聲音清脆,讓人頭腦清醒,於金川心裏的悲痛竟消散的無影無蹤。
“媚音!”於金川一驚,提起真氣,隨時準備動手。女子的手段令他有些害怕。
女子視乎並不在意於金川的態度,她輕點蓮步走到於金川麵前,也不忌諱賀淼的屍體,彎下身子,打量了一番。
“丹田被毀,合體的神魂被震碎,致命傷卻是心口這一劍,快而準,抽取生機卻沒破壞心髒裏任何組織,殺他的人是個高手。”
“姑娘到底是何人?”
“我叫溫夢。”
溫夢?於金川確信自己從未聽過這樣一位強大的人物。
“溫小姐有何指教。”
“請於先生為我所用。”溫夢的眼睛沒有離開賀淼的屍體,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於金川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沒有因為溫夢的無理而生氣,或許也是因為他心中的煩悶被溫夢的媚音統統化解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