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山之巔數十位不同衣著的不同年齡的偃師正圍著那隻巨大的山字形的火爐爭論不休。
“已經將原本雷擊損壞的部件全部更換,爐底下聯通山體的偃甲和符文也已經修複,但試火之時它的火力還是太弱,沒有一點神爐的氣勢!”
“以老夫看來還是應該全麵激活偃甲符文,試火畢竟隻激活了十分之一的功能,隻有全部激活才能看出效果!”
“全部激活?那時候再有問題我們還要重新毀掉所有連接偃甲和符文再布一次,這絕對不行!”
“那怎麼辦,咱們又沒有找出其它問題,繼續幹耗著浪費時間嗎?”
“公輸大師、聞大師、鐵大師你們有什麼高見?”一群人聞言轉過頭來恭敬地看著三位大偃師。
身形幹瘦還駝著背的白發老人叼著個煙鬥不急不緩地說:“老頭我也暫時沒看出什麼來,但是激發全部符文偃甲以後要是還沒什麼進展,那我們恐怕連重新再來一次的時間也沒有了,離山大會還有半個月可就要開了。”
“哼!老公輸你盡說些沒用的,反正早激活晚激活隻要火力不足咱們的臉都是丟,那不如早一點,老夫我可是很著急要看看咱們修複的成果啊!”一身橫練肌肉如同鐵塔一般的健壯老人如是說。
“鐵疙瘩,你可別忘了爐裏還有一件神兵!隨意激活全部陣紋偃甲,未曾精煉完全的火焰入爐,那件神兵十之八九會廢掉的!”大偃師公輸業吐了口煙圈冷聲道。
大偃師鐵布衣哼了一聲:“那件兵器也許早就廢了,況且重新升爐成功也沒人保證它能安然無恙!”
“聞老,您的意見呢?”一位偃師見公輸業與鐵布衣各執一詞相爭不下,忙向在場的第三位大偃師求助。
聞天目卻不曾在意場中爭執,他隻是看向正在平台邊緣處遊蕩的新弟子水寒,拜師第二天水寒便向老人表明身份但也希望老人暫時替他保密。
對聞天目而言水寒還是韓睡都隻是個稱呼,反正都是個天賦絕倫卻寂寂無名的偃師,他自然一口答應。
可接下來的日子水寒除了參加他們的研討,跟著單風學習,去向農百草請教之外,便拉著單風和止觀滿離山跑,回來的時候對老人提出了一個相當異想天開的猜測:整座離山都是焚日爐的一部分!
“老聞!別走神了!看什麼呢?不就收了個新徒弟嗎?什麼時候都得盯著嗎?”公輸業順著聞天目的目光看了看然後不耐煩的提醒道。
聞天目回過神來歉意地笑笑道:“抱歉,老夫隻是突然想到小徒前些日子向我提出的猜測。”
眾人聞言略帶疑惑地看了眼水寒的方向,又轉過頭來繼續聽聞天目說。
“小徒認為整座離山都是焚日爐的一部分,為神爐提供能源,他認為離山是座火山,焚日爐就建在火山口,地下的偃甲就像個塞子堵住火山口讓火焰隻能通過焚日爐出來。再經過層層偃甲符文的過濾壓縮後進入焚日爐的火焰才會如此強大!
隻是那些過濾掉的物質存在一些沒有被壓縮後的火焰焚盡的,最後又沒被排出,於是慢慢積累堵塞了岩漿的通道。
而當時為了防止山體內部壓力過大,整座離山都被大陣包裹住,這樣雖然加強了離山強度但卻失去了泄壓作用,所以岩漿出不來隻能從地底流走,上層慢慢冷卻的岩漿又把阻塞加重。
所以我們僅僅清理重鑄下方偃甲的岩漿通道是沒用的,山體內的阻塞並沒有疏通。”聞天目一口氣把水寒的觀點說出看著眾人都陷入沉思不禁與有榮焉。
“這委實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偃師的能力嗎?”
“以山為爐?”
“可能嗎?”
“不過也並非完全無稽之談,這也解釋了為何我們現在火力不足,地底的源頭還是斷的呀!”
“先前從偃甲出火口清理出的東西的確堅固異常,那幾位鑄劍師真的是如獲至寶,他們說那種不知名材料是經過無數次煆燒留下的精華,是神料!”
……
“安靜一下!”一片亂糟糟的討論中鐵布衣大吼一聲。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公輸你怎麼看?”鐵布衣轉頭問向公輸業。
“有道理,好大的手筆!恐怕不隻是偃師、鑄造師,還有陣法師參與其中,而且都是大師級別!”公輸業拿煙鬥敲了敲地麵讚歎不已。
他抬起頭對聞天目說道:“老聞把你徒弟喊過來把他的發現和想法仔細說一下,大家一起再商量商量。”
聞天目點點頭拍了拍身邊的單風,單風會意跑出去喊水寒過來。
沒多久水寒跟著單風回來,聞天目笑容滿麵地介紹:“前些日子大家也都認識了,這是我小徒弟,小寒這些人你也認識過了,來先見過兩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