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獨自一人繞著太守府轉圈,無聲的劍波不停釋放,可是卻絲毫沒有發現隱藏者的端疑,反而太守府裏的一些情況被他漸漸掌握。
“奇怪?我這樣肆無忌憚的探查,那人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有恃無恐?”
水寒皺著眉頭又穿過一條弄堂,突然那條弄堂另一端的轉角發出“叮叮當當”的一串鈴響,還有一聲輕咦。
“哼!還真當我隻會劍波探查啊!”水寒身形一閃已經向轉角追去,緊接著一陣爆破聲傳出,兩人已經交上了手!
此時太守府中一個中年男子霍然起身躍上屋頂,朝著府外傳出爆破聲的區域看去,那裏應該有高手正在對決!
“厲教頭,何事如此緊張。”屋裏一位身形幾乎有兩人寬度的胖子,在幾名下人的攙扶下走出屋子。
厲姓中年人跳下屋子拱手道:“讓李太守受驚了,城裏恐怕來了兩位頂尖高手,剛剛他們鬧出的動靜可不算小!”
“哈哈,咱們立雪城還能有比厲教頭更厲害的高手?整個大離敢說穩勝教頭的也最多不過十人罷了。”李太守哈哈一笑。
那厲姓教頭似乎很享受這種恭維同樣哈哈一笑跟著李太守回到屋裏。
“厲教頭,那水家姐弟已然插手此事,咱們要不要告知大人一下?也好先有下一步的打算。”
“太守大人放心,在下已經向大人通報了,先前為防萬一大人給了我一對‘子母留影璧’,正好省去了一路跋涉的時間。”
厲教頭頓了頓摒退左右輕聲道:“大人還說了水家的小姐少爺若在立雪城出了意外,李太守要加緊找出凶手,嚴懲不貸!以敬‘山河府’水家守土之義!”
李太守一呆臉上的胖肉抽了抽,心知這已經相當於對李府的李懷遠宣判了死刑,他將會是這一局的一顆棄子!
李太守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也許下一局被舍棄的就輪到他自己了,不過現在同坐一條船上,再說後路什麼的也來不及了!
這時外麵下人來報李懷遠與趙將軍到了,李太守連忙收拾心情將人迎入府內,現在可不能讓人看出什麼,還需要李家的人配合呢!
“太守大人!您可要救救我啊!”李懷遠快步走到太守麵前附身便拜。
李太守趕忙將他扶住道:“哎呀!李老弟,你這是幹嘛!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救你不就是自救嘛!”
“李大人,在下不知那對男女是水家的人,不久前又派人過去了!您說這該如何善後啊!”
“什麼?李老弟又派人前去了!”李太守大吃一驚疑惑地看了一眼趙將軍,後者點了點頭。
李太守心中暗喜,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道:“李老弟此事可就辦岔了,就算水家的人卷入此事老弟最多算是奪人家產,稍加運作還可保住一命,但若是水家姐弟出了什麼意外老弟你可就真沒活路了!”
“這……水家的少爺小姐武藝高強,我派出那些廢物斷然傷不了他們!”
“唉,希望如此吧,師爺你帶人去看看,有什麼變故立刻回報。”李太守歎口氣回身囑咐厲姓教頭,那厲教頭點點頭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李太守心下暫時一鬆,這位教頭前去現場有什麼突發狀況應該都可以解決,而且由上邊的人直接主持,出來意外他也可以推個幹淨。
李懷遠此時心中稍定他也認同太守的話,隻要水家姐弟沒出意外,他就還有一線生機,而太守大人也不可能去將此事鬧大。他又拜謝了一番而後起身開始與太守商量之後脫罪的方法。
李太守一邊出謀劃策一邊卻在心裏冷笑,上麵那位大人似乎另有打算,還想把事情鬧大,而這李懷遠卻還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爭先的棄子!
而此時的立雪城郊水寒正與一白衣蒙麵男子對峙,“閣下到底是誰?為何引我來此?”水寒問道。
“聽聞離山大會上少俠劍術神通,在下特來一見!”那白衣人沉聲道。
水寒微微皺眉,憑感覺他竟然相信那人的話,剛剛交手不過數招,但對方劍意中正平和,絕非妄語之輩。
白衣人也不多說掌中長劍一轉直刺而來,水寒頓時感覺周圍一緊似乎自己要把身子湊到對方劍上去!
水寒深吸一口氣排除雜念,抬手同樣一劍直刺,劍勢慘烈決絕,瞬間斷盡周身束縛重新扳回主動——“斷癡纏”!
白衣人眼中一亮,長劍一偏又一纏,想以至柔劍術化去這決絕一劍,不過他顯然還是失算了,這“斷癡纏”一式斷的本就是刻骨柔情,這天下又有什麼比這“情”字更纏綿呢!
水寒劍勢不斷依舊向前,白衣人纏劍無效輕咦一聲,也不驚慌飛速撤劍旋身便又是橫掃一劍,看似迅捷威猛其劍意卻依舊纏綿——“湘君何在”!
他已看出這一式劍法意境,但依舊確信眼前青年還未參破情關,斷不得這真正的入骨纏綿!
水寒心中驚訝,這白衣劍客先後兩劍纏式前一劍隻是登峰的劍術,而後一劍除去劍術外更有劍意,這股劍意恍若無物卻將他“斷癡纏”的決絕消融,再無意境的這一劍變得隻是一記直刺,自然毫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