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緩緩道:“好眼力,不愧是劍聖一脈的侍者,這次本來想刺殺個一國之君玩玩,但既然被你們發現,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似乎並不把一眾高手放在眼裏,施施然起身就想離開。
離王臉色難看,寒聲道:“老先生,你把我大離王宮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來人!給本王拿下了!”
一眾侍衛早已磨刀霍霍,一聽命令立刻衝入殿中向著夜無寐撲去。
“哈哈,可不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夜無寐狂笑一聲閃入侍衛中,幾記黑芒閃過十幾個侍衛便已倒下,傷口黑血淋淋,明顯爪上帶著劇毒!
夜無寐身形再一閃眼看就要衝出殿外,突然他身前出現水寒身影,水寒並指如劍一指點出,夜無寐感覺自己避無可避地撞向那根手指,急忙停住身形雙爪封向對方一指。
指爪相交,夜無寐剛想扯斷對方手指就感覺一道鋒銳無匹的劍氣透過對方手指突進自己掌中,他連忙徹爪後退。
就在此時身後一股勁風襲來,夜無寐趕忙回爪防禦,可體內侵入的小股劍氣卻突然炸開,使他一口真氣頓了一頓,身後一隻秀氣的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背上,一股雷霆之力從那手掌中迸發!
危急關頭,夜無寐鼓起全身真氣硬受了這一掌,同時吐氣揚聲“閻羅天子碑”全力激發,近似實體的鬼氣悍然將身後出掌的拾羽、身前想要追擊的水寒盡數震退。
夜無寐吐出一口血,狼狽道:“一時大意啊!你把點將指融於劍法使用了,那個女娃使的是什麼!可不想逍遙遊啊!不過就這樣想留下我,恐怕還是不夠!”
言罷從懷中取出一套像是令牌的奇門兵刃,他兩手一揮十麵令牌環身漂浮。
水寒趁此機會招呼侍衛抬走傷員並遞過一瓶藥粉,“一半外敷在傷口上,餘下一半泡水分了服下!”
拾羽在地上撿起一杆鐵槍,又挑了把劍甩給水寒,槍劍在手對上小餓鬼道道主兩人也沒有懼色!
夜無寐獰笑一聲撲向拾羽,拾羽手腕一翻長槍如龍探出,“當、當”兩聲輕易挑開當先飛到的令牌,而後槍尖閃著寒芒直刺向隨後而來的夜無寐。
夜無寐雙爪一拉身前四枚令牌聚成一麵小盾,另外四枚從不同角度貼上長槍同時高速旋轉。
拾羽柳眉一皺怒喝一聲!隻聽“砰!”一聲,長槍上炸開一道悶雷——“驚蟄雷動”!緊貼槍身的四枚令牌,擋在槍前的四枚令牌盡數被炸飛,但她手中長槍本是普通兵刃受不住“驚蟄雷動”的威勢也被炸得寸斷。
本來應該乘勝追擊,現在兵刃被毀,反而露出巨大破綻!夜無寐果然欺身而上,爪間黑芒閃動。
言語累贅,但這隻是一個照麵間發生的事,拾羽已處險境!就在此時一抹劍光閃過,已直逼夜無寐後腦,卻是水寒的“見傾心”!
夜無寐也感到後方危機,顧不得可以重傷拾羽的機會,擰身回爪抓過最早被挑飛,後又飛回的兩枚令牌,順勢夾住來襲劍光!
可那道劍光實在太快,夜無寐雖然在最後關頭閃身夾劍,但右肩還是為其所傷,他一聲爆喝雙令用力,“哢”一聲!水寒掌中長劍亦斷。
水寒執斷劍自轉一圈,“當當當當!”一串聲響,暗襲而來的四枚令牌被盡數格落,劍勢未盡,又斬向剛躲過拾羽隱含風雷一擊的夜無寐。
夜無寐隻覺眼前劍光雜亂無章,又隱有星光閃爍、奔擁而來,其間還夾雜著絲絲雷霆!他不敢輕接其鋒,仗著鬼魅的身法硬生生從雜亂的劍光雷霆中脫身而出,但身上又多了數道劍痕灼傷!
“好一個‘困守雷池’!好一個‘亂迷離’!”夜無寐話音剛落,兩道急風已從兩邊襲來。
這殿中可不隻有水寒拾羽兩人,剛剛交手太快,其他人沒來得及插上手,現在雙方分開,夜無寐又明顯受傷,水煜、水耀兩兄弟立刻持刀槍從兩翼圍攻。
水家山河鐵劍與驚龍槍都是九州上赫赫有名的武功,水煜年長功力深厚,一柄普通單刀被他深厚以內力灌注,揮舞起來就如斬馬重劍般山河辟易,水耀年紀輕功力淺,但一杆鐵槍如同毒蛇般專找夜無寐要害招呼。
縱然夜無寐召回四麵令牌防身,但先手已失,一時間也被兩人逼得難占上風。
葉白露趁著眾人纏鬥蓄勢已久,一聲長嘯虛握的雙手朝夜無寐劈去,夜無寐瞬間感覺寒毛直豎,似乎被什麼可怕凶物盯住,他雙爪指甲猛然伸長,同時黑芒如同實物般在指尖探出,十枚令牌同時回防逼開水家兄弟,又旋轉著在他身前組成十道防護。
與此同時尖銳的劍鳴已然響起,令牌被高速激蕩劍氣壓縮到夜無寐身前一尺,他麵露獰笑雙爪探入劍氣之中,猛然向兩邊一撕,黑芒暴漲!那迎麵撲來的洶湧劍氣竟如錦布般“嘶”一聲,被從中刨開!
那幹瘦老人站在劍氣中央,如攔江巨石一般,他也不管飄起的衣襟被劍氣切得粉碎,哈哈一笑張狂道:“乘浪斬也不過如此!有本事再來一劍讓老夫嚐嚐!”
此時葉白露臉色蒼白身形搖晃,很明顯已無再出一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