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此前查閱的文書資料,荊子言頗有些不相信的說道道:“大人,一個以吃食為主的酒樓,居然能發展成為這隴右的首富,頗有些不可思議!”
焦震頷首:“是啊,這隴右雖說地處偏遠,但這一帶多產藥材,這隴右藥商居多,卻未曾想一個酒樓起家的人,居然能成為隴右首富,這倒是頗讓人意外!”
荊子言補充道:“更何況,這兩年因這咳症,百姓們外出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少,之前我見鎮子上的一些鋪子都關著,那這金萬貫又是哪兒來的銀錢來保持那八珍樓的運營,進而守住這首富地位!”
“我倒是相信,蘭鶴謙在這幾年,倒是賺了個盆滿缽滿!”他譏諷道。
也罷,焦震冷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做東,請大家去那八珍樓嚐嚐他們家的特色菜肴!”
“師爺,你帶上柳大夫,我喚上張濤,我們去那八珍樓嚐嚐!順便去見見金萬貫,與他商議一下我們去避暑一事!”
荊子言嘴角微微上揚:“大人,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去那八珍樓,便讓那金萬貫直接帶我們去之涵穀,給他一個出其不意!”
說話間,刺史府工房主事過彥及按指示來拜見焦震。“小人過彥及見過大人!”
“過主事免禮,本官叫你來,是有些問題想請教,這幾年朝廷可有下達命令開采硝石?”
似是知道焦震要問什麼,過彥及將準備好的文書折子一一遞給焦震:“回大人,這幾年朝廷並未教令開采硝石,所以近年來杻陽山一帶皆是做禁山處理!”
“官府在杻陽山也加強了巡邏,除了山上住戶,並未外人進山,也未見有人動工開礦!”
過彥及公瑾說道。
“過主事好玲瓏的心思,居然知道本官想問什麼!”焦震突然厲聲道。
但過彥及始終神色如常:“大人,小人聽說薛大人一案,涉及硝石,自然就想到大人會問及小人,所以下官提前做了準備!”
“你倒是心思活絡!”焦震目光如炬的盯著過彥及。“大人,小人在這刺史府做事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爐火純青。小人不僅知道大人想查私采一事,還知道那汪長史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焦震冷笑了一聲,“哦?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那過彥及神秘的說道:“大人,昨日夜半,小人去茅廁出恭,卻見到汪長史書房中影影綽綽,看似是兩個人在爭執。”
他有些悶悶的說道:“其實大家都清楚,刺史府裏如今不太平,尤其是汪長史背地裏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荊子言忽然語氣凝重的問道:“不為人知的事情,為何你會知道?大家又為何敢怒不敢言?”
過彥及歎聲道:“其實從三年前起,杻陽山附近的人就來刺史府報案,稱在山上聽到了巨響,小人就派人去查,卻未查到任何異常。後小人將此事報給汪長史,汪長史說既然未有異常,便不予理會,可連續三年年年都有人來報案,小人不才,一直擔心杻陽山上會出什麼事兒,小人家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童,小人不想折在這杻陽山上!”
荊子言蹙眉:“那汪長史不管,還將江司馬,江司馬是何態度?”
“江司馬聽聞此事,避之不及,直說以後杻陽山之事,不必告知他,可直接告知汪長史,但小人再三稟告汪長史,汪長史都告訴小人不必理會,說山中環境複雜,有異響也正常!”
突然過彥及直接跪倒在地,俯身叩頭:“小人真的是求告無門,大人!小人主管工事,如果杻陽山出事,小人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啊!大人,求大人保小人一條性命!六房主事皆不屬於正式官吏,如果一旦出事,小人是第一個挨刀的!”
“你的意思是,汪長史、江司馬明知山中有異常,卻放任自流!”焦震冷冷的問道。
“小人不知道,小人隻知道,連續三年來,小人每年都能接到百姓報案,今年更是響動異常,接到報案的次數越來越多!”
過彥及定定的說道:“大人,杻陽山上產硝石,我朝明文規定不允許民間私自開采,對於杻陽山的管理也異常嚴格,小人雖然不確定是否有人私采,但這異象絕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