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拿著漂亮的成績回國準備接過老爺子的擔子,結果剛從機場出來就車禍,外界以為楚宴從此一蹶不振,楚家跌出四大家族的位置,猜想楚宴再次出現在眾人眼裏時,肯定被公司裏的元老啃得骨頭都不剩,結果等來的卻是楚氏集團變了天的消息,大多元老被抓的被抓,退休的退休,誰能想坐著輪椅的楚宴一樣能大刀闊斧的把公司重新清洗了一番。

這一次的清洗,徹底把一些頑固的蛀蟲連著血給撕扯開來,雖然楚家也傷筋動骨,但楚宴憑著自己的能力和國外積累的人脈,通過同學的關係拉來龍頭老大的投資,岌岌可危的楚家直接越過其他幾家成為了四大家族之首!原本蠢蠢欲動想分杯羹囊的其他家族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想到鐵血冷酷的老板,再看看這會兒悶聲流淚的老板,季陽無聲把門關上,坐在門口守著,老板這會兒應該想一個人靜靜。

楚氏集團的人事總監和心理醫生在第二天下午趕到了顧音的老家。

西南邊陲小鎮,一條水泥路穿過一座又一座山峰,李家村的門樓牌坊總算是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車子再往前行駛了五分鍾左右,一棟棟三四層樓房出現在了河對麵,兩人把車開過河,就看到好多人在村口涼亭乘涼。

在2024年的今天,新農村的風已經吹遍了祖國大江南北,老有所養,幼有所教,貧有所依,難有所助,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①,種種措施,都能看出祖國的繁榮昌盛來。

看到村裏來了陌生人,大夥一致安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心理醫生熱情的把之前在街上買的一些水果分給大夥,笑著打起招呼來:“今兒天熱,大夥都乘涼呢。”

旁邊吸著旱煙的老頭接過水果,笑著道:“天熱,晚點再下田裏忙活,你們這是哪家的親戚啊?怎麼沒見過?臉生得很!”

人事總監見此接過心理醫生手上的水果,給其他人分發。

心理醫生親和的和老爺子說道:“我們是顧音的朋友,聽說她老家風景好,就想過來看看,這不,她沒空,我們就厚著臉皮自己過來了,可不巧,來的時候飛機晚點了,導致現在才到。”怕老人不知道年輕人的名字,他特意加了一句:“顧音是顧清朗的女兒。”

卷著旱煙的老爺子手一頓,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見他們這樣,心理醫生看了一眼人事總監,然後小心翼翼道:“我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老爺子把旱煙放進煙管裏,點燃,猛吸一口,一會兒才沉聲道:“原來是小音的朋友啊,她現在過得怎麼樣?還是一個人嗎?還是到處跑嗎?”

聽他這樣說,顯然顧音這位姑娘還有其他故事,心理醫生抿了抿唇,還是實話實說道:“大爺,我們是楚氏集團的員工,顧音姑娘在路上見義勇為救了我們老板,不幸被車撞了,搶救無效,老板叫我們過來通知一下顧音姑娘的家人,順便接他們過去辦理一下後事,我們很抱歉,顧音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是見義勇為,她非常的了不起!”

老爺子手上的煙杆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嘴巴張張合合,伸手抓住旁邊人的手:“走,走了?”

人事總監和心理醫生低頭:“對不起。”

周圍越發的安靜,老爺子摸了一下臉,抖著雙腿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們去她家,”說完帶頭往村裏走去。

他們剛走不遠,人事總監就聽到後麵村民此起披伏的交談聲。

“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這一家丟的丟死的死,就那麼一根獨苗苗,也沒了!咋就那麼倒黴呢!”

“顧大知道後可怎麼活啊!弟弟一家全沒了,自己老婆孩子也沒了,這!唉……”

“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喲!”②

說完眾人又歎氣起來。

人事總監和心理醫生心情更加的沉重起來,想問問具體的情況,老爺子明顯不想多說什麼,快走了起來。

顧家離村口不遠,他們走了五分鍾就看到一座大院子,兩米高的圍牆,院子裏種了一棵柿子樹,掛得滿樹都是,還有一棵柚子樹和石榴樹,上麵的柚子和石榴再過兩月就可以摘了。

兩層高的平房,沒有任何裝修,牆外麵已經長滿了青苔,往二樓去的樓梯不像現在的戶型是從裏麵往上的,而是像八十年代那會的教學樓,樓梯是在外麵,由外麵往上。

這房子一看就有些年頭,在城裏基本可以按照危房處理了。

柚子樹下的躺椅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兩鬢已經花白,聽到動靜往門口看了過來。

“老村長,你咋來了?”顧大伯顧清明起身坐了起來,笑著問道。

看到老村長旁邊的兩陌生人,皺眉無奈道:“老村長,我說過了,我不需要政府的照顧,我又不是孤家寡人,我還有我家音妮兒呢,她每月都給我寄錢!我存著都用不完!給我低保戶這算什麼?再說我做點木工也能養活自己!真的不需要,你們還是走吧!”

老村長低頭,伸手壓了壓眼角,擺擺手:“這不是政府的人,是小音的朋友,你們談吧,我回家給你們拿點吃的過來。”

說完倉促轉身離開,他再待下去就忍不住老淚縱流了!

顧大伯沒有注意到老村長的異樣,聽到是顧音的朋友,他高興的起身,進屋倒了兩杯水出來給到兩人。

“平常都是我一個人,習慣了喝白開水,家裏也沒有待客的茶葉,你們見諒啊。”

顧大伯不好意思的笑道。

心理醫生看向他空蕩蕩的左腿,再看著他緊張不安的雙手,心裏酸得脹痛!

“白開水就很好,很健康!我們在公司都喝白開水!”說完她盡量維持著臉上的笑意。

見他們沒有嫌棄,顧大伯鬆了一口氣,笑道:“你們和音妮子是同一家公司的嗎?音子上個星期才和我通了電話,這個月忙完下個月她回來住一段時間,你們公司現在是不是很忙啊?音子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又瘦了?每次我都說她,她總是嘴上答應了,但是每次回來都比上一次還要瘦!我還做了一些泡酸,回頭你們回去的時候給她帶一點,她就喜歡這一口!”

即便是見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心理醫生這會兒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

人事總監深呼了一口氣,抱歉的看向顧大伯,長話短說:“大伯,我們是京市楚氏集團的員工,這次過來,是因為顧音姑娘在路上救了我們老板,不幸被車撞了,搶救無效,我們代表楚氏集團,代表老板過來,顧音姑娘很勇敢很善良,我們很抱歉。”說完兩人深深的鞠了躬,至於賠償之類的,他現在說不出來,太傷人心了。

顧大伯原本還帶笑的臉慢慢的收了起來,他伸手拿過旁邊的拐杖,拿了好幾次才拿穩,拒絕了兩人的幫扶,慢慢的往屋裏走去。

看著那淒涼沉重的背影,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抬頭望向門口的石榴樹,發起呆來。

石榴,多子多福,多美好的寓意啊。

過了半小時,門口傳來了聲音,兩人望了過去。

“走吧,等下天黑不好出去,”顧大伯從屋裏走了出來,扯著嘴角看向兩人道。m.X520xs.Com

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兩人什麼都沒有說。

人事總監起身,伸手拿過顧大伯手裏的籃子,籃子裏有一件女士外套,有一些香燭,還有一個小陶罐,湊近了,還能聞到陶罐裏傳出來的酸香味,他小心翼翼的抱著籃子,心裏酸澀得很,可惜,小姑娘再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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