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雲雖然沒了妖力，但是天生的直覺還是能幫助他隱約感知到陣法的位置。
白清月跟著他的步伐，朝著地牢裏麵走去。
阿伯顫顫巍巍地走在前頭，身後跟著那隻高大威猛的豬妖。
他時不時用餘光掃一下身後，確保自己跟豬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瞧那肌肉，掄起來能一拳打死一個他吧。
阿伯心裏兀自估量著。
“快，大人吩咐過了，絕對不能讓那些妖給跑了。”
“這時你們將功贖罪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臨陣脫逃，祭司大人饒不了你們！”
“是。”
“……”
白清月隱約聽見了外麵傳來的聲音，腳步一頓。
鹿茸麵色大變：“不好，他們已經發現我們逃出來了。”
但是陣法還沒找到……
他咬了咬牙，暗暗攥緊拳頭，最後下定決心抬起頭對白清月道：“大人，你和柯雲去吧，我們在外麵替你們爭取時間。”
柯雲聞言，不由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就見鹿茸惡狠狠地看過來威脅道：“你要是敢掉鏈子，我一定找你算賬。大人叫你往東就往東，叫你往西就往西，聽見沒？”
“別讓我們等太久。”
最後，他話鋒一轉，頓了頓啞聲道。
柯雲喉嚨幹澀，點頭，到最後也隻擠出來幹巴巴的一句：“你也是，別死了。”
“知道了。”
兩隻妖鬥了十幾年，都不是會說話的主，但是隻用看對方一個眼神，所有意思就全部了然於心。
白清月看著他們嘴硬，不自覺笑了笑。
活了幾百年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口不對心。
腳步聲漸漸逼近了，鹿茸神色冷了冷，說：“你們快走。這裏交給我們。”
白清月點頭，跟著柯雲往地牢深處奔去。
阿伯站在原地，看看視死如歸的眾妖，又看看白清月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懵。
誒不是，那他呢？
怎麼感覺跟著哪一邊都很危險。
……
地牢中，兩道身影快速穿梭著，白清月緊跟在柯雲身後，問：“你確定就在前麵嗎？”
柯雲點頭：“我在那裏感受到了魔晶的氣息。”
白清月有些驚訝於他的敏銳。
沒想到隔這麼遠他都能感覺到魔晶的氣息。
似乎是看出白清月的驚訝，柯雲不在意地笑了笑：“這是我天生自帶的感知能力。”
再多的便不多說了。
白清月點點頭，也沒再問。
一人一妖很快便來到地牢最深處邊緣。
果然，剛一落地就能察覺到空氣中的魔氣波動。
白清月抬頭看著眼前的透明屏障，抽出星月劍。
柯雲卻忽然伸手將她的劍按住了，搖頭：“不能硬破，這個陣法一旦受到撞擊就會爆炸。”
白清月聞言，將劍收回劍鞘。
“那你說，怎麼辦？”
柯雲沒說話，而是走上前，看著結界波動的幅度，凝神觀察著。
白清月沒打擾他，也湊上去觀察了一番。
但是除了一層層時不時泛起的漣漪，始終沒能看出來什麼。
她皺了皺眉：“這究竟是個什麼陣法？”
“祭靈陣。”
柯雲答道，眼睛卻始終盯著眼前的結界：“能夠將萬千生靈的性命轉化為能量，供人修行，是極其古老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