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用過朝食,薛氏便讓孟妾室先回去歇息。
孟氏一走,她便吩咐蘭苕搬來綢緞莊與繡坊這幾個月的賬冊以及幾大串鑰匙。
“婉娘,綢緞莊與繡坊我辭退了一些夥計,人手現在有些緊缺,你接手之後再請些人吧。”
薛氏聽了沈暠的話,讓彭氏去辭掉一些不幹實事,渾水摸魚、倚老賣老的夥計、管事。
當然,彭氏將事情辦得很穩妥,辭退的人不管他們往昔做事態度如何,都給了一筆補償金。
那些人就算不看在鋪子的背後主子是王府,看在錢的份上,他們也不會鬧事。
蘇笙婉溫順點頭,目光從賬冊看向擺在呈盤裏的幾大串鑰匙,微微吃驚,“母妃,怎麼有這麼多鑰匙?”
薛氏莞爾笑道:“這裏不隻是綢緞莊與繡坊的鑰匙,還有府中庫房以及我嫁妝一半產業的鑰匙。”
“母妃,你,你這是?”
蘇笙婉滿臉抗拒的看著薛氏,她不是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叫給自個來打理吧?
薛氏伸手輕撫蘇笙婉皺緊的眉頭,“傻丫頭,這王府跟我的嫁妝將來都是留給你們的,如今慢慢交給你正是時候。”
說著,她把其中一碟鑰匙推向蘇笙婉,“這裏是我嫁妝的一半產業,這些是給珩哥兒的,剩下的一半我是要給你們將來的孩子。”
“你們夫婦的東西,你們要自個打理了。”
蘇笙婉為難地看著她,糾結開口,“娘,我也有生意要忙,這些東西不若由你替夫君繼續打理?”
雖然酒樓與繡坊有唐凝芙、李梨等人幫忙打理,但她也是要照看一二的。
再者,她還有空間要忙活,光是農活都把她累得夠嗆的,她哪裏還有時間管著這麼大的王府以及薛氏的嫁妝?
她正糾結著,門口傳來李錚吊兒郎當的聲音,“母妃身子不好,母妃給你,媳婦兒,你拿著就是了。”
“珩兒。”薛氏眉眼含笑地看著李錚大步流星走進來。
“母妃。”李錚對著薛氏點了點頭,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蘇笙婉旁邊。
蘇笙婉瞪了他一眼,輕斥他,“見了母妃都不行禮。”
穿著一身華服的李錚東倒西歪地坐在圈椅上,手裏拿著個梨子,毫無形象地啃了起來。
“我們母子倆講這些虛禮做什麼,假得很,我心裏是敬愛母妃的不就成了,對吧母妃。”
李錚自幼野慣了,以前對著薑靖成就沒什麼禮節,也是來了魏州之後,為了給自個掙個好前程才會對著沈暠講虛禮。
如今沈暠是他的親爹,他自然也不必對著親爹娘行這些虛禮了。
他是薛氏的命根子,薛氏自然也是由著他慣著他,“是是是,咱們母子間無需講這些虛禮。”
李錚笑著點點頭,吩咐未綠把賬冊與鑰匙給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