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妖怪”兩字,把老人家弄懵了。
雲嫣常常拿話擰她。
現在這到底是真心話,還是不錯過任何機會、能擰就擰?
正琢磨著,陳桂被請了進來。
行了禮,陳桂把狀況一一說明。
“我與牛伯到衙門時,輔國公也在,聽了事情很是上心,還讓玄肅隨我們一道出城去。”
“玄肅真是好眼力,天都快黑了,他前後那麼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張府承也認同有人搗鬼,隻是還不能確定是衝著我們來的,還是碰著哪個倒黴就哪個。”
“衙門要連夜調查,我把嬤嬤記的名冊交出去了。”
“我想著若是謝禮備好了,一並送過去,不然人家幫了忙、留了名,一聲謝還沒等到,先被衙役尋上門問話,那我們多不好意思。”
小段氏聽得連連捂心口。
見林雲嫣遞給她一個“您看我說得沒錯吧”的眼神,又不由失笑。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
精明些是好事,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反擊回去,沒有叫那些妖怪給算計了!
陳氏很快便趕了過來。
弄清楚了眼下事情,她道:“都備好了,等下就能送。”
見老夫人擔憂,她又趕緊找話,把徐簡誇了一遍。
心細、周全、上心。
誇得小段氏心情都緩和許多。
另一廂。
單慎聽了張轅的回稟,白眼幾乎翻到天上去了。
真就有人嫌年前不夠熱鬧,要搭台子唱大戲是吧?
得虧是還沒有出人命,要不然,他單慎又得金鑾殿上挨一頓狠罵。
他倒也不怕被罵。
當官嘛,事情沒做好,上峰罵、百姓罵,都太尋常了。
可這純屬有人沒事找事。
單慎轉頭看向徐簡。
徐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單大人辛苦。”
等張轅退出去後,徐簡才又道:“單大人以為,哪位紈絝會幹出這等蠢事來?”
單慎眉上青筋一跳,倒吸了一口寒氣:“我怎麼聽著,國公爺這‘紈絝’二字,意有所指?”
徐簡嗬地笑了聲,不置可否。
偏就是這樣不清不楚的,讓單慎越發惦記著。
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張紈絝臉——許國公府三公子。
左思,右想,都是他!
揮之不去!
不行,查案子絕對不能先入為主!
單慎提醒著自己。
就算那蘇軻與誠意伯府、尤其是林大姑娘確實有矛盾的淵源,動機上能說得通,但這都小半年了,沒道理這時候突然興事。
再說,這事兒辦得吧……
尋常混日子的紈絝子弟,他還真就不一定能辦出這麼不講究的事兒!
可是,單慎卻覺得,那蘇軻辦得出來。
又深吸了一口氣,單大人平緩著情緒,不住反思著。
險些他單慎查案子,就要犯大錯誤了。
可這能怪他嗎?
實在是,蘇軻當日被守備衙門架著來順天府的樣子,實在是,非一般的紈絝。
要不,悄悄查一查那蘇軻?
畢竟,查案子,也不能忽略了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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