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轉轉露個臉,對郡主將事情善後有助力。
郡主不直說,是不想讓她驚恐下為難,是全心全意為她著想,而她能好好地坐在馬車上,全靠郡主相救……
“去寺裏,我擔心奶嬤嬤。”晉舒鼓起勇氣。
這是她能回報郡主的一點點了。
林雲嫣莞爾。
隻看晉舒的神情,她就知道不用再問什麼“確定嗎?想好了?”之類的話。
晉舒的情緒比她預料得還要穩定一些。
隔著簾子,林雲嫣招呼了牛伯一聲。
牛伯忙調轉車頭,沿著山道往上。
車廂內,林雲嫣一麵與晉舒說一些寧寧在誠意伯府裏的趣事,一麵替她簡單整理了額發,後又取了件備著的雪褂子與晉舒披上,戴上帽子。
“這就看不出來了。”她笑著道。
衣裳可以整理,但頭發亂了,林雲嫣真沒法替晉舒再得漂漂亮亮。
還是冬天好,大帽子一戴,全擋住了。
馬車在小廣場停下。
王伯見晉舒全須全尾回來了,老淚縱橫。
晉舒安慰了她幾句,便跟著林雲嫣悄悄進了寺門。
知客僧亦是長鬆了一口氣。
晉施主平安就好。
至於怎麼得救的,歹人下落,不是他們該置喙的。
小沙彌把消息傳給住持去,林雲嫣與晉舒走小路回到客房。
奶嬤嬤見了她們,一把抱住晉舒,捂著嘴低聲哭。
林雲嫣與挽月道:“等下先去打水,就說晉姑娘歇午覺醒了要擦臉。”
挽月心中有數。
等晉舒與奶嬤嬤都收拾整齊了,林雲嫣挽著晉舒在寺中走了走,大殿裏拜了拜,又與碰麵的香客互相行一佛禮。
時候差不多了才從寺中出發,兩輛馬車下山進城,一直到晉家裏頭。
晉家後院,依舊歡聲笑語的。
聽說兩人回來了,晉寧興高采烈出來迎接。
林雲嫣把晉寧抱起來,一道進了老祖宗屋裏。
晉家大太太正哈哈笑著:“我就說她們……”
話到嘴邊,她自己一怔。
母女連心,晉舒狀況對不對勁,她一看就知道。
再想到郡主先前急切離開的樣子,大太太的呼吸一緊。
尋了個由頭,晉家大太太把晉舒與林雲嫣帶到了自己屋子裏,隻讓心腹嬤嬤守著。
許是挨著母親了,晉舒眼眶一紅,淚水簌簌。
大太太便安慰她,便聽林雲嫣說了狀況,這一番來龍去脈,聽得她眼冒金星。
這若不是郡主及時相助,阿舒豈不是……
“誰幹的?”大太太咬牙切齒。
林雲嫣搖了搖頭。
晉家大太太一下子就會意了。
是啊。
郡主既然能想到阿舒會出事,那她一定有線索,救人那段郡主說得模糊不清,但其中凶險能猜想不到嗎?
郡主知道得很多,她隻是不想事事都與告訴阿舒。
因為阿舒大起大落間,扛不住那麼多消息。
等讓她再平穩些,家裏商議好了之後,再一點點告訴她。
“讓人備熱水,阿舒泡澡暖暖身子?”晉家大太太安排著,等把晉舒支開了,這才請林雲嫣再借一步說話。
林琅亦猜到些狀況,尋了過來,一臉凝重。
“姑母還記得那天寧寧認錯的姑娘嗎?”林雲嫣道。
林琅頷首。
晉家大太太也點頭,她聽說了那天事情。
“那是鴻臚寺卿劉大人的兒子的外室,前幾天太子殿下偶然遇見她,多看了兩眼,”林雲嫣道,“說不好太子從誰那兒聽說阿舒姐姐與那外室有幾分相像,他身邊那個叫耿保元的侍衛就來劫人了。”
晉家大太太聽得腦袋嗡嗡作響。
竟然是太子殿下?
堂堂皇太子,身邊侍衛做出這種事情來?
“且不說證據不證據的,狀告太子,阿舒姐姐就……”林雲嫣與兩人分析了一遍,“沒有什麼比阿舒姐姐更要緊。
她沒有受傷,沒有遇著壞事,她好好的。
她不該被那些流言蜚語連累。”
晉家大太太淚水盈眶。
是啊。
郡主做了那麼多,為的就是保住阿舒的名聲,她感激至極。
作為母親,有什麼比阿舒更要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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