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簫,其實……你不必如此的。”
陸淵握著程簫冰涼的雙手,溫聲說道:“你這是在用那些垃圾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何必呢?”
聞言,程簫苦笑一聲:“我也知道,可是,一想到那些人對我的辱罵,我…我就有氣,我就想用這種方式去報複他們……”
“傻姑娘啊,你這哪是報複他們?”
陸淵柔聲安慰道:“你這分明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我……”
程簫還想再說什麼,但當她看到陸淵眼中的憐愛與心疼之後,登時什麼都說不出來,趴在桌上哭泣起來。
其實她內心又何嚐不知道這樣做不會對那些詆毀謾罵自己的人產生任何作用?
隻是,對於她來說,實在想不到任何還擊那些人的辦法了,隻能走向這種極端。
此刻被陸淵點破,她再也支撐不住。
陸淵見狀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來到她身邊坐下,右手輕拍著程簫的脊背,低聲安慰。
“陸哥,我……我好難受。”
程簫淚眼迷蒙地看向陸淵,妝都哭花了:“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
“不怪你,這不怪你……”
陸淵自然也對那些背後嚼舌根的恨的牙癢癢,但他知道,這種人不管哪裏,不管任何時候,都會存在,因此隻能盡量去安慰程簫:
“這世界上,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沒有天分、碌碌無為,於是你的優秀、你的天賦、你的善良在他們看來就都成了原罪,他們詆毀你,謾罵你,甚至於攻擊你。”
“這些,都是這個社會無法避免的陰暗,你必須要學會勇敢的麵對與接受……”
程簫愣愣的聽著陸淵的開解,一時連哭泣都忘記了。
“怎麼了?”
見她一直不說話,陸淵奇怪問道。
“陸哥,你好帥啊。”
程簫突然開口說道。
陸淵:“……”
不是,我正在好好給你喂雞湯呢,你這反應是不是有點跳?
看到陸淵無語的樣子,程簫也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太對,不禁破涕為笑,如梨花帶雨。
陸淵見狀也是搖頭輕笑起來。
“那陸哥,麵對那些人,我就什麼也做不了嗎?”
片刻後,程簫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
陸淵道:“那些惡意與詆毀,就像陰影一樣,而你,就是陰影下一株隨時都可能熄滅的蠟燭……想要將這些陰暗消滅,那就盡情釋放自己的光亮吧,當有一天你成為太陽時,那些陰暗或許還會存在,但它們絕對已經離你遠遠的了。”
聞言,程簫的雙眸之中不禁發出一抹耀眼的光芒:“真的嗎?”
“當然!”
陸淵笑道:“而且,你也別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齷齪的人身上,多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想想你的父母,他們不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嗎?”
陸淵本意是開解程簫,沒想到程簫的神色卻忽然冷了下來,道:“我媽兩年前已經死了,我爸每天都喝酒賭錢,前兩個月甚至想把我賣給那些催債的人。”
“這……”
陸淵再次愣住,對程簫愈發同情起來。
他沒想到除了在學校遭受詆毀之外,家庭居然也沒有給這個單純的姑娘帶來任何慰藉的港灣。
陸淵想要再說些什麼安慰她,但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覺得那些雞湯對於程簫所遭遇的惡意而言,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