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惠拉著繪裏奈出去逛沙灘,昨天小惠父親已經說了今天要帶他去釣魚,所以嶽小樓留在房間裏,將準備好的頭盔和充氣救生衣放進背包,等待審判降臨。
忐忑不安的等到快九點,小惠的父親才頂著黑眼圈,一臉的疲倦,手捂著腰過來。
“臭小子,走吧。”雖然小惠的父親依舊板著臉,但語氣明顯好很多。
嶽小樓趕緊背上包跟上,像極了把爸媽給的買學習資料的錢用來上網後被發現的小學生。
對於嶽小樓瓜慫的態度,小惠父親還是很滿意的,心中決定,等問清楚昨天的酒在哪買的以後再把他沉海裏喂魚。
一路上小惠父親一言不發,將釣魚艇開到浮子旁,將纜繩綁好。
給魚竿綁線的時候,小惠父親雖然好奇嶽小樓為什麼一直背著包,但也沒問。
看著嶽小樓還在給他的鉤子掛海蜈蚣,小惠父親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用那玩意,在北海道的海域是釣不到魚的。”小惠父親說著將自己裝著海蜈蚣的盒子打開,露出下麵的青蟲,分出一點,遞給嶽小樓。“現在我們用一樣的餌了,還釣不到魚就是你人有問題。”
“謝謝叔叔。”嶽小樓無語的將鉤上的海蜈蚣換成青蟲,內心想到,難怪上次來一條魚都沒釣到。
過了一會兒,小惠父親將一條馬鮫扔進活水艙,邊換青蟲邊問道:“你昨天送的是什麼酒,挺好喝的,在哪能買到?”
“那個酒叫虎鞭酒,沒有賣的,在大陸都是自己釀的。”嶽小樓說道,又補了一句,“叔叔那酒雖然好喝,但千萬別喝多了。”
下一句小惠的父親沒有聽清,隻聽到了沒有賣的,自己釀的這種關鍵詞,不甘的看著嶽小樓,心想這下還真有點舍不得把這小子沉海裏。
“那這酒還有麼?”
嶽小樓想了一下,高意的酒櫃裏還有十幾壇,於是點點頭,“還有,叔叔要的話,我再去弄幾壇。”
沉默,是白天的大海。
小惠父親又將一條魚扔進已經有十幾條魚的活水艙,現在可以肯定了,不是魚餌的問題,完全是嶽小樓這個人,人有問題。
“那個女孩是什麼情況?”小惠父親將魚鉤扔進大海,頭也不回的問道。
嶽小樓想了一下,編織了一下語言,“繪裏奈啊,是我和小惠一個宿舍樓的舍友。”
“嗯,然後呢?”
“從小得了一個十分罕見的病,隻能吃好吃的。”
“嗯,接著說。”
“這個病呢,會隨著她慢慢長大會越來越嚴重,最終就會覺得再好的美食也不合口味,最後就像她媽媽一樣,一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靠著輸營養液才能維持生命。”
“真可憐。”
“是啊,挺可憐的。”
“小惠也可憐。”
“嗯,她也挺可憐的,呃??”嶽小樓愣了一下。
又將一條魚扔進活水艙,小惠父親又哼了一聲,“我和你說過,小惠是個好女孩,當初你也答應了,好好對她,現在,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就搞這麼一出,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小惠交給你。”
“紅豆泥斯密馬賽。”嶽小樓趕緊認錯。WwW.com
“你不用和我道歉,小惠知道這件事以後,她傷心了很久,你應該像她道歉,別看她現在很輕鬆的樣子,她心中的委屈比誰都大。”小惠父親沉聲說道。
嶽小樓沉默不語,是的,他到現在還沉侵在小惠昨天大度的發言中,卻一點沒有考慮過小惠真正的感受。
“叔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也不是逼你,既然小惠和那個可憐的女孩都選擇了你,那說明你也有著優秀的一麵,雖然我是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你再有一個,你背包裏麵不管是放了頭盔還是放了防彈衣,都將我被換成石頭把你沉到海底。”小惠的父親狠狠的說道。
嶽小樓趕緊說:“不敢了。”
“這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了,昨天的酒再給我拿10壇過來。收杆了,還釣魚,連魚都嫌棄你。”
嶽小樓趕緊點頭哈腰,幫著小惠父親一起收魚竿。
回到莊惠園,臉色紅潤的小惠母親明顯比以前精神了很多,看著拎著魚一臉得瑟的小惠父親,就知道不用問嶽小樓有沒有釣到魚了。
晚飯的餐桌上終於和諧了很多,唯獨就是繪裏奈覺得有點別扭,總感覺小惠的父母看她的眼神帶著憐憫。
對,就是憐憫。小惠父親將繪裏奈得了某種“絕症”的事也告訴了小惠母親,惹得小惠母親心疼不以,多麼年輕,多麼漂亮的孩子,怎麼就得了絕症了呢。